泥头激怒朱凯廸  左胶“贱辉”回到抗争最前线

撰文: 邓丽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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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凯迪回到抗争最前线,攀上地盘天秤反高铁、闯进泥头山铲泥,再策动连串“直接行动”,源于他对泥头为患的愤怒。他要冲击新界的“乡郊政治”,更愿能在雨伞运动过后,扩阔公众对掟砖以外的抗争想像。从保天星、皇后码头到不迁不拆菜园村,“抗战十年”,朱凯迪应是回归后,首批呼唤本土意识的抗争者。关于本土,他想说的是:“本土就是有尊严地生活”,进而在新界发展、土地运用、民主政制等各范畴抗争。他不同意单纯民族主义式的本土,“如果没进入过生活,我们根本就没进入过本土”。

朱凯迪埋首乡村工作多年,望冲击新界权力霸权。(黄永俊摄)
土盟上月28日到政总门前倒泥示威。(梁铭康摄)

“女儿(朱不迁)长大了,有多些时间可重返前线。”再上前线,只因泥头为患,在他内心堆积出莫名的愤怒。他住在八乡元岗新村一带,两年前有村民不甘家园附近被大肆倾倒泥头,怒挥砍蔗刀斩人。他事后接触事主,与政府多次周旋不果,开始揭发当局执法不力。几年下来,土盟收集了几十宗非法倒泥个案,近来更几乎每月也接到投诉,对议题的认识有一定信心,“两年前已累积愤怒,好想倒一堆泥头在规划署门口。”直至天水围泥头山出现,土盟有感时机成熟,才有3月20日的挖泥行动。

深入乡村改革

挖泥背后,朱凯迪要冲击新界的政治格局。他指出,新界乡郊是“国中之国”,每当爆发土地利益,法例一入新界就会打了折扣,“新界最多就是警察做事,其他部门好少人,形成‘警乡共治’的格局及势力平衡”。除要冲击新界政治,他还希望在雨伞运动过后,扩阔公众对掟砖以外的抗争想像。“运动应为人带来新想法、带来希望。”他续说,“大家对动员十万、数十万人的大型群众运动,已没期望”。

朱凯廸曾攀上高铁工地天秤,悬挂“停建高铁”直幡。(资料图片)

单纯族群主义是狭隘本土

朱凯迪认为,未来民众运动可有两个脉络,一是先锋式的暴动,破坏力强且震撼,例如大年初二的骚动;第二是将斗争拉阔到各地方上,发动更多主题式细微斗争的横向爆发,诸如反倒泥行动,先由天水围的一次小型铲泥对抗开始,扩散至分区的行动,将斗争面拉阔至地方、生活层面,“例如我们重视街市、小贩,可否动员大家到领展的商场抗争,将公共空间变成可以给小贩摆卖的地方?”他强调:“直接行动非必要暴力,对抗性不需要以砖头去创造。”“掟砖,只会令人更无所适从,难以凝聚更坚定的意志。”

朱凯迪强调,直接行动非必要暴力,对抗性不需要以砖头去创造。(黄永俊摄)

本土就是有尊严生活

2006年反对清拆天星码头后,朱凯迪与何来、叶宝琳等人组织“本土行动”,争取城市规划民主化。十年过去,高举“族群主义”的本土派来势汹汹,作为本土的先锋,对于本土,朱凯迪如是说:“本土就是生活,有尊严地生活,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平等对待。”他反对民族主义式的本土,认为有关想法狭隘,“如果没进入过生活,我们根本就没进入过本土”。

后记左胶“贱辉” :打返场好拳。本身是一名“左胶”的朱凯迪,过去数年,其前线战友并不好过。骨瘦如柴的他戏言,重返前线之后,战友谑称他是“左胶贱辉”,要他重出江湖:“打返场好拳。”朱凯迪说,这一回无法再“怯”,否则整个坚信直接行动、非暴力抗争路线的阵营都将会倒下。他更希望,香港的政治格局,不会沦为以消灭人格为尚的诛心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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