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舍探访受限 轮椅义工“电话交友”关怀院友 约定疫情后见真人

撰文: 吕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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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持续,安老院和残疾人士院舍仍最多只可作有限度探访,家属、义工的探访活动暂停多时,院友的生活和情绪都需要关注。有见及此,路向四肢伤残人士协会自疫情发生初期,安排轮椅义工定时致电关心院舍内的轮椅人士,互相“识新朋友”之余,有义工指互相交流动辄“一倾就几个钟”,很容易打发时间。虽然隔着话筒未能见面,但双方有着类似经历和感受,院舍内外仍然能透过声线传达关怀。

敏华指,每次获安排致电的院友都有不同,但因有共同经历不愁没有话题。(吕诺君摄)

病友因骨枯长坐轮椅:我系咪咁废

轮椅人士敏华在2013年时因患骨枯,进行脊椎减压神经手术后,下肢失去知觉,慢慢需坐轮椅;她的上身亦“唔够力”,平日手持物品也不可太长时间。别看她现时参加硬地滚球、配音班等生活充实,曾经她也因突然要坐轮椅而经历一段灰心时期。敏华忆述,手术过后初期,曾先后入住两间院舍,坦言当时一切生活细节由如何穿衣、从床上移到轮椅等,全都要从头学起,未学成的时候,作息时间要受规管、大小二便需在床上解决,失去自主权和私隐,令她不禁反问自己:“我系咪真系咁废?”

“后天出事嘅人都会要过渡一个恐惧同压力嘅关口,但唔系个个过到。”敏华做手术的同一天,父亲和姊姊刚巧都要进行大手术,家人分身不暇照顾她,反而令她更加坚强,而在第二间过渡院舍中,她认识到一班志同道合的同路人,亦因某次电动轮椅死火的经历获得路向职员协助,决定加入义工队,心态逐渐变得正面,希望能用自身经历帮助其他人。

义工:一倾电话就几粒钟

过往义工队会不定时进行探访活动,但疫情下无法进行,衍生出“打电话代替探访”的方式,敏华很快便答应参加,“因为我曾经住过院舍,知道冇得出街、屋企人又探唔到,佢哋(院友)真系会好闷、好想知道出面发生紧咩事,所以我想将资讯带畀佢哋,好似朋友咁倾下会冇咁悲观。”

她指,每次获安排致电的院友都有不同,但因有共同经历不愁没有话题,笑言“净系痛症已经讲一大堆”。她又称,最长的倾谈了逾两小时仍未收线,“有时佢哋会打返过嚟分享嘢,我觉得冇乜所谓,识到朋友,呢个电话其实系互动。”她又会告诉院友,“疫情后有得见面”,更有相约届时一起出外游玩,给予院友一些希望和期待。

新冠肺炎疫情持续,安老院和残疾人士院舍仍最多只可作有限度探访。(资料图片/梁鹏威摄)

院舍人士:期待疫情后由丈夫带落街睇日落

这天敏华首次致电入住院舍一年多的郑如,双方素未谋面,但并没冷场。郑如早年因颈椎手术后遗症需坐轮椅,现时年纪渐大,长远担心丈夫无能力继续照料,因此决定入住院舍。她表示,平日多数一人看书、上网、做十字绣,但在院舍内有时都会觉得孤独,“有时会院舍人手唔够照顾唔到,又有时好似成日都冇自己屋企人、朋友可以倾偈,会觉得唔开心。”她也希望会有义工致电解闷。

现时郑如的丈夫每星期会来两次,拿物资、外卖给她吃,“佢差唔多到时就打畀我,我就落去门口等。”他们只能隔着玻璃见上一面,“𠵱家电话好方便,有咩讲咪喺电话讲啰,比起冇屋企人探𠮶啲,我已经算好啦。”郑如指,院舍位处山上,出外便可俯瞰到大半个九龙东,因此她最期待疫情过后,丈夫来到时可带她落街看日落。

探访活动暂停多时,院友的生活和情绪都需要关注,这天敏华首次致电入住院舍一年多的郑如,双方素未谋面,但并没冷场。(吕诺君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