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次季GDP萎缩9% 港府须两条腿走路

撰文: 评论编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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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新冠肺炎拖累,政府统计处预计第二季GDP同比跌9%,不但逊于市场预期,更是本港经济连续四季踏入收缩。民众留家抗疫,经济快速萎缩难以避免。政府首要任务是要将精力用于控制疫情,并善用财政储备,考虑制定新一轮刺激经济措施,为重启经济活动铺路。

陈茂波表示,本港经济或需要较原来预期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资料图片)

据政府统计处的资料,本港第二季GDP总值较去年同期大跌9.0%,略优于9.1%的首季跌幅,其中私人消费开支和固定资本形成总额跌幅显著,分别下跌14.5%和20.6%。面对私人消费开支录得历来最大的跌幅,政府的发言人指这“反映2019冠状病毒病的威胁和社交距离的要求在整个季度严重干扰本地消费活动,外访旅游亦因严格的旅游限制而陷入停顿”,惟政府同时强调由于5月和6月的疫情大致受控,使“整体经济情况在季内有转趋稳定的迹象”。

香港较欧洲稍好

经济萎缩在大流行期间难以避免,但不同经济体之程度差异却是个中看点。美国第二季的GDP将暴跌32.9%,创下1947年有记录以来最大跌幅;而在大西洋彼岸的欧元区,第二季的数字亦高达11.8%。相比之下,本港的状况虽不算糟透,但严重程度亦可与欧元区这个深受疫情重创的地区相题并论,不见得有任何“转趋稳定的迹象”。

美国身陷险境,其漫天灌水的经济刺激计划可谓作了反面教材。理论上,自美国前总统尼克逊废除金本位制度,美元作为独步天下的全球储备和清算货币,其影响力好比法国前财长德斯坦(Valéry Giscard d’Estaing)所形容“离谱的特权”(exorbitant privilege)——即一张面值100美元的钞票,实际是以极低成本“印制”,不但没有约值100美元的黄金作抵押,更可在全球购买价值100美元的商品,这变相是一种近乎零成本的“免息借贷”。因此,不论是2008年金融海啸或当下的新冠肺炎,联储局以增加货币供应量来刺激经济,虽然美其名是“量化宽松”,但实际却是以极低廉的成本在世界各地借钱,透支未来的生活。

问题是,量化宽松解决到金融海啸的阵痛,却救不了当下遭重创的经济,其原因并非政策力度差别,而是政策出台的时机远早于全面重启经济活动。尽管美元的地位可使华府动用数以万亿计的政府开支,对冲经济下行的风险,但由于美国的疫情尚未受控,且见回弹,加上人们消费和投资活动,却是往往取决于对未来的预期,而非当下的实际情况。即使华府为救经济而大开印钞机后,不少企业仍然停摆,民众的消费活动也未见V型反弹。这使华府的货币政策像是饮鸠止渴,关键还须端视疫情可否在短期受控。

救市成果的两大因素

中国在疫情缓和后的经济政策则与美国大不相同。自中国的疫情在3月渐见平稳后,中央政府因国内银行的流动性相对充足,使其所推的经济政策规模,虽然远比2008年的“四万亿救市”为少,同时亦没有跟随各国央行大幅减息,只是以逆回购操作、定向降准,以及发债为基建项目融资等针对措施,已成功将第二季的GDP增长拉升至3.2%。由此可见,救市政策的成效取决于两大重点:疫情的走向,及政策的针对性。

在疫情方面,中国和美国的相反经验证明了经济回稳的首要条件始终在疫情是否及早受控。港府既要尽快平息第三波疫情,也不该坐以待毙,静候疫情过去后才慢慢构想振兴经济的手段,毕竟所有政策的成效并非立竿见影。本港金管局没有“离谱的特权”,不能靠着印钞解决经济问题,但港府积谷防饥多年,财力十足,外汇储备资产更达4千亿美元,自有能力依靠加大公共开支,救亡经济,故港府当下除了需要扭转前后不一的防疫政策和管治思维,更同时要借此危机,构想以公共开支扶植环保、医疗、科技等新经济的重点产业,别白白浪费本港经济转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