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岛”治标不治本 减废回收方长久

撰文: 评论编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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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西贡区区议员方国珊曾联同十名将军澳居民到立法会门外请愿,要求中央及珠海政府协调,拨出低生态价值的孤岛,供香港兴建“垃圾岛”及“环保教育科研中心”。日前,方国珊称受中央考虑借出珠海桂山岛的作法启发,再次建议中央拨出香港水域以外岛屿,供助本港解决垃圾处理问题。

的确,随著香港的经济发展,人口增长,现行位于屯门的新界西堆填区、打鼓岭的新界东北堆填区和将军澳的新界东南堆填区的确逐渐趋于饱和。即便新界东南堆填区的扩建部分现正进行前期工程,并预计在2021年开始接收建筑废物,但亦推测只能应付香港至2030年代的废物弃置需要。因此垃圾处理确是香港社会需认真面对的问题。

除了中央拨出岛屿外,方国珊也举了新加坡实马高岛的例子。实马高岛为填海后再铺上泥土而成,接收了该国所有垃圾焚烧场的灰烬、及建筑垃圾等。对于支持者来说,“垃圾岛”一则可以让堆填区远离居民区,避免对居民的影响,同时也可让市区本身规划的堆填区用地释出,解决市民的房屋需求。

区议员方国珊近日建议港府或可参考借地做法,要求中央与珠海市协调,借出香港外海的岛以兴建“垃圾岛”,以供处理垃圾废物并远离民居。(资料图片/李泽彤摄)

“香港资源循环蓝图”

然而公众同时也需考虑填海对生态的影响,比如机场三跑的填海工程让香有百多条中华白海豚只剩下30多条的例子。再者,当面临垃圾围城的危机时,扩大堆填区或是最简单解燃眉之急的作法,但未必是最符合长远发展效益的作法。若不能源头减废,增加回收循环,堆填区将用不足够。

实际上,政府早在2013年就推出《香港资源循环蓝图2013-2022》订下2017前每人每日弃置量减少至1公斤或以下,2022年底前实现每人每日弃置量为0.8公斤或以下的源头减废目标。只是截至目前,仍成效不彰。根据2018年数据显示,每人每日弃置量仍为1.53公斤。对此,政府一则可考虑加强经济诱因,比如自2017年4月起调升建筑废物处置费用,2018年堆填区的整体建筑废物弃置量较2017年下跌3%。二则政府应考虑投资加强垃圾处置的设备,减少弃置。比如自2015年4月起,位于屯门的污泥处理设施(T ▪ PARK[源 ▪ 区])开始以焚化方式处置脱水污水污泥,因此弃置于堆填区的脱水污泥量相比2014年累计减少88%。

绿惜地球调查发现,香港市面有超过五成糖果产品包装欠缺回收标示,因此即使消费者主动回收包装,回收商都不会接收,最终沦为垃圾。(杨荣飞摄)

垃圾弃置是最后一步

在废物回收循环方面,香港较为依赖他国,导致处境较被动。这是因为香港经济倚重服务业,从事生产而需吸纳原材料或再造物料的数量十分有限,所以超过90%的都市回收物品在回收后都会出口到其他地方以作循环再造。而当进口纸类、塑胶回收物料经济体更严格执行进口管制政策,香港回收物料的出口量便持续下跌,垃圾弃置量增加。

因此本地回收业转型是自主、长远发展的关键。目前本地回收业开始逐步转变营运模式,让塑胶物料本地循环的再造量由2017年的13,700公吨显著上升至2018年的55,800公吨。只是由于彻底转型需时,整体塑胶回收率仍呈现由2017年的13%下跌至2018年的7%的局面。因此政府应在政策和资金上扶持本地回收业的转型。同时,政府也应考虑完善环保政策,以从源头堵塞漏洞。比如绿惜地球调查发现,香港市面有超过五成糖果产品包装欠缺回收标示,因此即使消费者主动回收包装,回收商都不会接收,最终沦为垃圾。而政府对产品包装做出更具体的规定便可增加回收率,减少垃圾弃置,何乐不为呢?

无论是效仿新加坡填海造出“垃圾岛”又或是提议中央拨地,表面上看是最直接简单解决垃圾弃置的办法,但却违背了生态健康、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垃圾如何弃置应是源头减废、回收循环行不通后的最后一步,社会若本末倒置则难以真正根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