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史科改革.观点】教育局自划禁区 阻碍青年认识国家

撰文: 香港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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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局发布“中国历史(中一至中三)修订课程第二阶段咨询稿”,一如所料,大众最关心的是六七暴动、八九民运等所谓“中共忌讳”会否列入课程纲领之内。令人遗憾的是,教育局官员和代表面对此等简单问题只敢顾左右而言他,令人感觉当局编写课纲之时,真的有所顾忌。国史教育的其中一个意义在于让学生认识国家,进以培养出归属感,倘若官员设计课程时多所隐讳,学生又怎能全面认识中国?还谈何提升国民身份认同?

在修订初中中史课程第二阶段咨询的传媒简报会中,教育局代表连番失言。(资料图片)

在早前的记者会中,面对记者连番追问为何不将六七暴动和八九民运写入课程大纲之内,教育局副秘书长康陈翠华竟指“不会将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放进去,一定是一些大的历史事件才放进去”,说法令人哗然。虽然康太已经承认“鸡毛蒜皮”一语用词失当,但我们更应注意的,其实是当局的逻辑与史观——原来在官员眼中,六七暴动和八九民运居然并非重要的历史事件。

六七暴动是文化大革命在香港的延伸,正好可以用来说明1960年代中国、英国和香港的三角关系是何等微妙;至于以六四事件此悲剧为终的八九民运,更是一场为期两个月、牵涉多个城市(包括香港)的大型社会运动,是中国实行改革开放国策后所遭遇的一大挫折,按理绝对应该是课纲中的“预期学习内容”。因此,即使当局如何重新包装其讲法,例如教育局长杨润雄以“每个人对不同历史事件有不同看法”之类的官腔大耍太极,也不能为其不合理的史观开脱。

官员学者言辞荒谬 公众难信课程编订不涉政治考虑

另一方面,课程修订专责委员会主席梁元生的言论更是匪夷所思。梁元生是香港中文大学历史系的讲座教授,由他主持课程修订事宜,本来是为了借重他的专业意见,但他在记者会中的发言却不禁令人摇头叹息。梁元生指出,他们(相信是指委员会成员)曾亲身经历1967年,相关记忆犹存,而靠记忆书写历史,并非当局订立课纲时采用的标准,因此他们不将六七暴动列入课纲之内。然而,众所周知,原始史料非常多样,亲历其事者的口述资讯不过是其中一种,其他诸如政府档案等,也是值得考究、有助重塑事情的原始史料。这些都是历史学的入门知识,何以堂堂历史系讲座教授竟会说出该番不知所云的言论?

中大历史系教授梁元生,除负责修订初中中史课程,2012年亦曾任“德育及国民教育科委员会”成员。(香港中文大学网页)

凡此种种,均令人有理由相信,当局有意回避某些课题。课程文件开宗明义指出,中史科的目标是要培养学生对社会和国家的责任感和归属感,但政府在编写课纲时却诸多顾忌,毫不磊落,这一切都看在学生眼里,他们必然对此科目反感,那么还谈何培养其对国家的归属感?面对“为中共讳”的诘难,教育局代表指课程不会避谈大跃进、文化大革命等事情,似乎这样就能证明他们持平、客观地看待历史;然而,其实中国共产党早已承认大跃进和文革是过失,中国教育部在2011年制定的《义务教育历史课程标准》也指明要向学生讲授“大跃进的失误”和“文化大革命的严重危害及主要教训”,因此,教育局代表的说法根本无助于释疑,反而更令人思疑当局在处理涉及中共的课题时,只敢与内地亦步亦趋,不越雷池半步。

不管此等自我设限的压力来自何方,就结果而言,均非香港学生之福,也无助于推广中史教育。若官员和学者真要帮助学生全面认识中国历史,绝不能在课纲中“自我审查”,排除重要的历史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