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观点.DSE放榜】六个状元六个想读医 人生胜利组的入场券?

撰文: 香港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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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届中学文凭试(DSE)共有六位“状元”诞生,六个状元六个都想读医,有人批判这个现象反映一众状元的思想太狭窄。但是,这些成绩优异的尖子如何计划自己的将来,根本不用外人操心。反而要思考的是,香港不但需要医生,更需要各式各样的人才,只要社会发展够多元化,行行都应该能够出状元,科科都可以是“神科”,但环顾今天的香港社会,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条件?

庇理罗士女子中学首名文凭试状元施奕昕。(张雅婷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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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钟情医科又如何?

第六届的文凭试在周三(7月12日)放榜,共有六名考生考获七科以上5**,其中来自拔萃女书院的“超级状元”林莉雯,更考获八科5**的佳绩。这批尖子之中,六个状元有五个想读医科、一个想读牙医,这种状元升读大学“神科”,特别是钟情医科的现象,其实已成为近年的普遍现象。

有人从批判的角度,看待状元们都想读医科的现象,例如在牛津大学毕业,曾经当过律师,现在是名嘴兼补习老师的林作,就以一种尖酸刻薄的口吻,批评选择医科或法律等“神科”的尖子,是“narrow-minded嘅读书机器”,甚至粗鄙地指这些年轻学子不应“自慰式(masturbatory)”埋首狭窄的专业世界。但是,尖子读神科,又或选择读甚么科,需要外人“加把嘴”吗?

现时香港一些公开试成绩较好的学生,大多希望做医生、做律师,本来就没有甚么不妥,这些专业工作既受人尊重、收入理想,社会亦需要这些专才,本来就不是一件值得批评的事。再说,能在公开试中过关斩将,成为“状元”,本身的能力应该不错,他们应该有足够的思考力,计划自己的将来,他们爱读“神科”,还是读甚么科,他们希望过怎样的人生,他们本来就有自己的选择权。

其实真正要问的是,为何现在只有极少数的科目,才是年轻人以至社会人士眼中的“神科”?香港需要更多好医生、好律师,但却不只是需要医生和律师,理论上更需要各式各样的人才,支持香港未来的方方面面发展。既然行行都可以出状元,那么很多科目都应该是“神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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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发展单一是谁的问题?

事实上,“神科”这个概念,多年来随着社会变迁而不断改变。例如在回归前相当一段长的时间,医师、律师、工程师和会计师并称“四师”,亦即是那些年香港的大学“神科”;至于回归初期,电脑科亦曾经是“神科”之一。只是随着香港社会发展愈趋单一,限制了年轻人的出路与事业发展,一众尖子只有挤破头也要挤进医学院、法学院等少数“神科”。因此,与其批判年轻人想法狭窄,老是要挤进“神科”,更加应该反思的是,今时今日的香港又为年轻人提供了多少选择?

就如一些执迷于标准答案,“教书”多于“教人”的教育界人士,在应付考试为主导、近乎机械式的教育方法下,怎样培养年轻人从多角度思考自己未来的能力?还是只会以其他“成功人士”的事业发展路径,作为自己的“标准答案”,将学业、事业、人生都依样划葫芦地复制过来?

目前TSA争议中,教育局需同时面对家长和校长两条战线。其中家长的关注在于如何避免子女操练TSA浪费童年,而校长则希望不要将TSA作为学校评核工具。(陈焯𪸩摄)

对于家长,特别是一些“虎爸虎妈”,以至“怪兽家长”们,在不断催谷、操练孩子应付没完没了的考试测验之外,有没有尝试放手让他们寻找自己的兴趣,让他们探索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在孩子瓜瓜坠地的一刻,家长看见孩子的第一眼,是期望孩子的人生健康愉快、活出自己,还是已经在思考如何训练一个考试机器?又或者盘算如何为社会培养多一个医生、一个律师?

至于我们的政府,在不断高谈“青年问题”的同时,到底明不明白年轻人在想甚么?担心甚么?是年轻人真的太过精力旺盛,想法太狭窄偏激,还是在现时香港社会产业发展愈趋单一、重功利轻理想的氛围下,根本没多少可以让能力、兴趣、志向各有不同的年轻人发光发亮的舞台,才让年轻人对未来失去希望,对现状躁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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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子读不读“神科”,是他们的自由选择,而且他们的学业成绩如此“标青”,现实上也会比其他人有更多的选项可拣,毋须外人操心。但如果香港的发展可以更加多元化,其实科科都可以是神科,每个年轻人都可以有一展所长的空间,要问的其实是师长们、家长们,以至政府的高官们,到底有这方面的认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