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女足4.人口不足】缺人踢波友赛欠对手 普及社区刻不容缓

撰文: 苏子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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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改变女足,但,怎样改?
万事起头难,港足面对的场地问题、资源问题,女足一样头痛,情况甚至更严峻。
自黄若玲(Betty)于任职女足经理后,最先希望不再听到“原来香港有女足呀”般的话,最直接就是扩大女子足球人口。
摄影:叶家豪、曾梓洋

踢波最无瘾莫过于不够人开波,以为这些事只会出现于日常生活的街场上,香港女子代表队正正面对同样问题。“香港女子代表队主要由联赛4支球队的主力组成,以前我们曾鼠香港其他女子球会踢友赛,但没有了代表队的球员,整队波已经差很远,强度不够高。”Betty说,女足人口缺乏,长远不只代表队不够人才,连练波亦遇上问题。

香港女子踢波人不多,代表队想找友赛对手,亦只好和男子队比赛。(曾梓洋摄)

因此,女足友赛多找男子队,有时是香港男子U15代表队、港超或港甲球会,但男子球员的体能和对抗性,始终高于女足,比赛过程经常出现悬殊比数。“外国足球人口够多,容易找到球员踢友赛,青年军可找大队踢,U15可找U18或区队,但女子大港队多数都是找男子队,年纪较大的对手可能经验好只是踢位置感,年轻的球员不止好波,有些更是屈速。”当然全世界的女子队都会找男子队友赛,但中、日、韩等女足发展较完善的国家,代表队亦大多跟球会踢友赛。

香港女足备战省港杯时,曾友赛标准流浪,对方除有班主莫耀强上阵,更有多名港超成员,女足全场挨打,自然惨败。女足教练列卡度承认,没想过对方如斯认真,球队还可以学习被压迫时如何解围,但流浪对抗性太强,对进攻的演练成效只是一般。

与男子队友赛效果不彰

人口少,代表队练习质素受影响,甚至部份位置出现断层,如2016年的东亚杯外围赛,因有中坚退队,防中的陈咏诗唯有客串中坚,中生代龙门选择较少亦是问题,壮大女足人口自是急不容缓。这一两年,Betty将精力投放在学校推广,不时表队成员走入校园举办同乐日。

如果没有学界,女子赛事便只得青年联赛、五人赛及其他街头赛事,比赛季节较短,因此壮大学界联赛对女足发展刻不容缓。

“去年我们有和富支持,今年多了亚洲足协资助,我将这笔款项用在学校探访,安排代表队球员与同学踢波、送予纪念品。未必每个同学将来都会踢波,但至少提升女足的认受性。”要即时改变大环境当然不可能,有的学校和老师甚至未接受女子足球,更完全不解女足有校队和学界,女足队长陈咏诗坦言校园的最大阻力来自家长:“有时未必是学校不办,却是家长不接纳女孩子踢波,觉得女子踢波易受伤,不让她们参加。”这名港队队长对此可是感同身受,全因她求学年代没有举办校队,想踢波只可落街场及球会。

有时未必是学校不办,却是家长不接纳女孩子踢波,觉得女孩子踢波很易受伤,不让她们参与。
港队女足经理黄若玲
黄若玲(右二)近年多花时间到学校访问,希望从校园培养女子足球文化。

要打破隔膜,她们的同乐日能助老师发掘有潜质或有兴趣的球员,甚至推动学校成立校队。“很开心,老师的回应都很正面。”Betty指不少学校在活动后都成立校队,她们就可从学界比赛找苗子,逐步扩大女足人口。当然,这只是大方向的第一步,培育球员留在球圈发展才是核心所以,皆因不少女足球员完成中学后就不再踢波,Betty也眼见无数球员因前途问题而离开。

U18成流失最大关口

“U12至U15的流失率不算多,U18却是关口,因为球员要考公开试。有的觉得自己踢不上港队,于是离开;有的外籍球员虽有特区护照,但担心影响学业,或本身准备海外升学,所以离开球队。”就算求学时期足以兼顾学业、踢代表队、踢球会、踢联赛,但投身社会呢?如港队中坚郭静雯,即使平日工余时间能够训练,但一遇到球会或代表队出外集训便很麻烦:“工作时间不难迁就,找朝九晚五的工作,我就能练波、踢本地赛,但要请假出外比赛就很困难。”每次出外比赛或集训,差不多要请一星期大假,对于身兼正职的球员是百上加斤,因此过去和陈咏一起出国征战的队友,大都已退出港队。

工作时间不难迁就,找朝九晚五的工作就能踢球,但要请假出外比赛,就很困难。
港队中坚郭静雯
现时郭静雯(中)任教一支小学校队,但当年求学年代,她的学校没有女子足球校队。

商业混合模式才是出路

既能踢波又可糊口,当然最理想。以澳职为例,当地男足发展完善,电视收益够高,便可将收入转至女足,令于澳职女足效力的港将张炜琪有最低工资保障,可全心全意训练。于阿仙奴足球学校任职、效力香港女子代表队十多年的吴颖琴建议效法日本的运作模式:“日本有些大型企业赞助女子队,球员早上于企业兼职,下午练习,周末比赛,公司同事更会进场支持,带动整个足球文化。”

日本得,香港呢?“没有什么不可能。”Betty说:“香港金融机构多,亦有中资机构想投资,可能聘请球员工作兼踢波等,这种运作模式亦有可能发展。”或许这种运作模式,才是长远解决女足人口不足的良方。

黄若玲下班后驾车四出观看女子联赛,但女学生没有车,单是去练波比赛已很麻烦,所以没太多人坚持下去。(曾梓洋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