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地白领中产无大碍 新冠疫情仅是“被禁足的麻烦假期”?

撰文: 赵观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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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ID-19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爆发数月,如今在内地日渐缓和,内地民众的生活似乎也正逐步回到正轨。《香港01》就此访问多名生活在湖北、广东、上海、北京的国民,写下他们在疫情高峰期的言行思绪,从中也看出他们如何展望疫情下的经济前景。

武汉OL每天设闹钟上网“抢菜”

受访者有6、7人,职业以白领为主,个别更来自中产富裕家庭,他们在疫情高峰期都感受到惊慌、担忧与麻烦不便,但在这一个阶层之中,可以说完全无温饱问题,更谈不上有可能流离失所,大致轨迹都是开头赶紧补充日常必需品,之后要宅在家中过闷日子,但最终都找到疫情下的生活节奏。

20多岁的阿湘是武汉人,在当地任职HR。她身处被封锁的重灾区,粮食供应有些许紧张,而最大的不便是每天设定多个闹钟,务求准时在预约应用程式“抢菜”:“我试过在早上6点半就起床‘抢菜’,醒得比平时上班还要早。”她表示从2月7日左右加入“抢菜”行列,直至2月11日才预约成功。

疫情期间,Kathy的朋友到社区支援,曾负责配送蔬菜等工作。(受访者供图)

3月初,适逢副总理孙春兰一行人视察小区,有武汉居民从楼上大喊“都是假的”,投诉天价粮食,部受访者则有不同体会。湖北荆州人Kathy的外公便收到干粮和蔬菜,来自新疆和海南等地,她本人十分感动;武汉人阿飞的家人也收到了爱心肉和爱心菜,而他亦表示:“(家人的)心态挺好的,都留在家中跳广场舞和发展厨艺了。”

疫情其间感冒联想到“自己会死”

骤眼看这些白领家庭,度过初期荒乱,他们高峰期仍可较安乐地生活。从事保险移民咨询的小兰家在荆州,父母做建筑材料批发生意,自言待在三层宽敞住宅并不感到压抑,每天除了看书、看电影、背英文单词,也开始做瑜伽等健身运动,甚至玩起拼装玩具、整理起尘封的黑胶唱片。

至于在上海从事金融工作的Jason有妻儿家室,但与其说生活压力迫人,不如说他遭逢意外而受多了苦。高价聘来的陪月因疫情无法来沪,两夫妻的时间因而被孩子彻底“割碎”,Jason更自觉久不出门而抑郁烦闷,在家来回踱步,又不时为家务小事与妻子吵架,不过他尚且能苦笑自嘲,等待公司复工“脱苦海”。

🔑🔑有武汉居民高喊“都是假的”以投诉天价粮食,Kathy和阿飞则有不同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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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受访白领和中产而言,焦虑不安是切身感受,日常不便更成为深刻记忆,但整体就似是过了一个“被迫禁足的麻烦假期”。电器商经理小颖在河南家乡嫌出门麻烦,宅在家中待了30天,他很快就适应过来,潜心准备研究生论文,研读理财、投资和管理类书籍,还趁禁足的机会以精进厨艺。

也有人较为紧张,如在顺德生活的中产徐太形容,自1月底疫情爆发起,有约1个月时间一直感到很压抑:“身边好多人都系咁,好多人有情绪问题。”可是为甚么会恐慌呢?据其自述,是因为眼见新增确诊数字每日持续上升;她的朋友又为甚么恐慌呢?她说是友人在疫情其间感冒,联想到自己“可能会死”。

荆州街头仍然非常冷清。(受访者供图)

第二波冲击下无法预料未来挑战

受访者被迫过了一个“疫情假期”,有些许郁结却无身心大碍,但真正挑战尚未到来,这时候用“假期”一词就显得过于从容不迫了。更为要者,目前超过8万名国民染疫,其中有超过3千人病亡,所谓“假期”仅适用于某部份人的生活状况而已。

徐太口中的“恐慌”就有不同面貌,各阶层都有不同的理解。内地在2月初就广传一篇网络文章,题为〈你没穷过所以不懂,为甚么他们急著出门〉,讲解低收入一族的“恐慌”:对于以亿计的民工或个体户,可支配月入就数千人民币,过的生活是手停口停,很多人情愿冒“病死”的风险,都要先避免一家大小“饿死”。

🔑🔑小兰很快就适应禁足生活,每天看书、看电影、做瑜伽和拼装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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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复工阶段,疫情下中外经济前景不明朗,受访中产白领其实都有所领会,但迄今未算得上“有太大实感”。徐太的弟妇在旅行社工作,也有朋友专做外国制衣订单,她便听说了这两位亲友损失惨重的故事;小兰提到本行,分析海外房地产和投资移民都生意欠佳,但判断疫情下国民有感触,海外保险业会反弹。

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白领和中产算是较有准备的一群,第一波冲击下安然度过,但在即将来临的第二波冲击,他们大概也只能尽人事而安天命。Jason便认为内地二三产业受严重打击,欧美更是经济停摆,预料经济冲击迟早会蔓延至金融业,2008年金融危机都难以与之相比,他无法预料之后会遇到怎样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