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 Kahlo遗物相册】一字眉墨西哥女画家 承载痛苦与时尚

撰文: 黄立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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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上起来心情大好,于是决定穿得缤纷一点迎接良辰一天。
可是在另一个时空,有一个人无论身上的衣服色彩多冶艳鲜明,也无从掩盖她的悲苦。

你必定见过她。Frida Kahlo,墨西哥女画家,1907年出生。生来就患有小儿麻痺,令右脚短于左脚,再加上父母关系并不算和睦,是以她形容自己的童年生活为“非常、非常悲伤”,而母亲则是一个“善良、活跃、聪慧同时充满计算、凶恶的宗教狂热份子”。活到18岁,上天再送她一场车祸,因为伤及脊椎,加深了她下半身的伤势以及行动能力;因为伤及盆骨,连生育能力也受到损害。三十多次手术并没有为她带来回报,右腿最终仍需要被截肢。

人们都说艺术算是拯救了她悲惨的人生,因为她的画作深深吸引了著名墨西哥画家Diego Rivera的目光。Rivera支持了Kahlo的手术开支,Kahlo的爸爸亦似乎十分支持二人的婚事;二人于1928年结婚,Kahlo以为自己觅得真爱,Rivera却搭上了自己亲妹。二人分居后,主动提出离婚的竟然是Rivera。虽然他们在1940年再次成婚,两人仍然分开生活,直至约1950年Kahlo因脊椎问题无法行动,Rivera才重回她的身边照顾她,直至她死去。二人以好友相称,恋情不再,大概外界亦心知肚明。

Frida Kahlo最终于1954年病故,Rivera把她的遗物锁在她墨西哥的故居之内。1957年Rivera逝世,及后50年遗物一直被保存,直至2004年被Frida Kahlo Museum公开,近日再由日本摄影师Ishiuchi Miyako拍下更多衣柜中未曾见天日的遗物。

石膏衣除了有一些未完全退去的民族图案,更有一个清晰的共产党标记,原来Frida Kahlo于1927年开始对政治产生兴趣并加入了共产党,且在一次墨西哥共产党派对中认识了丈夫Diego Rivera。(Ishiuchi Miyako摄)

无法摆脱的石膏胸衣

打开Kahlo的衣柜,衣服仿佛呼应着画笔之下的痛苦。

最令人痛心的是那“石膏胸衣”。那是她在18岁遭遇车祸后,在医院一直穿着的石膏模。

石膏衣呈现的除了是Frida Kahlo泛漾的身体,一条一条的绷带、泛黄的颜色以及腰间那惹人联想的洞口(Kahlo伤口的位置?),都直接地让人感到苦涩难受。虽然那些未褪尽的动物图案显示了她曾经努力过苦中作乐,甚至那清晰的共产党图案反映了她对政治的热情未减,她的身体、她以后的悲剧(不能生育以及丈夫的离弃)仿佛都与这件石膏胸衣永远地长存。

除了自画像,Frida Kahlo更如实地把车祸过程画了出来。(fridakahlo.org图片)
1944年所画的《The Broken Column》,Kahlo的脊骨尽裂,身体被钉着,动弹不得,似乎与石膏衣呼应。(fridakahlo.org图片)
残障却没有褪去Kahlo对时尚的欲望,义肢配长靴,这组合在Kahlo的年代一早出现,惊艳的却是这一代人。(Ishiuchi Miyako摄)

而与石膏胸衣相连的,多是色彩丰富的长裙。例如一条墨西哥玛雅族的传统服饰Huipile;丰富的民族图案除了美感,更反映了穿者的生活地域、社会及家庭地位,以及宗教信仰。Huipile有分日常用及特别场合穿着的款式,妇女日常所穿的Huipile也有长短之分,但Kahlo遗下的Huipile就只有长裙而从来没有短裙,可见她十分介怀其残缺的右腿,就如她的自画像一样只见上身而不见下身。

但无论Kahlo的躯体承受过多少伤害,丈夫Diego Rivera总算是唯一一个曾经付出过、照顾过她的男人。纵然极端大男人的Rivera深信,作为墨西哥妇女的Kahlo,最好只穿Huipile而不穿欧洲服饰,而放眼Kahlo的衣柜的确都只有墨西哥衣饰而没有其他,或许这正是反映了Kahlo对Rivera那无可奈何的爱,就像她的命运一样无法摆脱吧?

衣柜中出现的几乎都是长裙,明显是Kahlo用来掩盖下身。(Ishiuchi Miyako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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