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我的国|反国共内战 国民党飞行员驾机由香港飞往新中国

撰文: 孙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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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旗下的“大湾区之声”,近日推出9集“微纪录片”《我的家我的国》,并称这是“香港年轻学子追寻先辈爱国爱港的历史足迹,汲取继续前进的智慧和力量”。
在“飞向新中国”这一集中,在清华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的香港学生蓝家达,通过1949年的一张合照,探访讲述了当年发生于香港的“两航事件”(内地称作“两航起义”、台湾称作“两航投共”)。

“大湾区之声”推出“微纪录片”《我的家我的国》,图为“飞向新中国”海报。(大湾区之声)

影片中,蓝家达在北京参观民航博物馆时,发现了一张“两航起义”人员的合照,合照中的一名小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据了解,这名“小女孩”名叫林慰慈,现年已经74岁,当年年仅2岁的她,与父母一同参加了这场起义。谈及“两航起义”时,林慰慈说,“他们很向往新中国,因为那个时候,国民党实在太腐败了,腐败的,老百姓都对国民党一点没有信心的。”

而林慰慈的父亲林雨水正是“两航起义”的关键人物之一。出生于福建一个贫苦家庭的林雨水,很小时就被卖到了菲律宾,抗战时期,林雨水到美国西点军校(即美国军事学院The United States Military Academy)学习飞行。1944年回国参加抗日战争,击败、击落了11架日军飞机,成为国民党军队中的王牌飞行员。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共内战开始,厌倦了内战的林雨水多年后谈及当年的心情时称,“国家民不聊生、贫困落后。我开著飞机,在高空看到下面到处弥漫著内战的硝烟。但是上面要我打共产党,伤害老百姓。我就觉得,我的身体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捆住了。我不干,我宁愿失业。”

1946年夏天,24岁的林雨水在南京新街口遇到,时任中共领导人周恩来,向林雨水阐明了共产党对时局的看法与主张后,希望他去解放区走走看看。如今的南京梅园新村纪念馆中的一块投影动画就播放著周恩来与林雨水交谈的模拟场景。梅园新村纪念馆馆长忆述,“林雨水老先生跟我讲的,他讲我没见过周恩来和邓颖超之前,国民党给我们宣传了一些,讲了一些,都是说共产党这样不好,那样不好。我们通过和周恩来交谈过以后,更加坚定了我们不打内战(的信念)。”

1946年6月底,国共内战开始,林雨水脱下国民党军服,加入中央航空公司成为一名民航机长。据悉,属于中华民国交通部的中国航空公司(简称“中航”),以及中央航空运输公司(简称“央航”),是国民政府两间最大的航空公司。1949年,内战结束,国民党败退台湾,中航及央航亦由上海迁至香港启德机场。而港英政府则以军事需要为由,强征中行在香港的厂房与仓库,驱赶两航离开香港。

事件发生后,中共地下党开始在两航进行秘密的策反工作。1949年夏,周恩来听取两航汇报情况后,安排部署策动了“两航起义”。1949年11月9日,两航的飞行员发动“两航起义”,集体自英属香港驾驶12架飞机飞往新中国。为了不引起国民党的注意,当日的航班还专门安排了美籍飞行员、以及正常售卖机票,直至航班起飞前才通知美籍飞行员和乘客,飞行计划因故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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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1月9日12时15分,第一架飞机安全抵达北京西郊机场,受到时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副部长李克农、空军司令刘亚楼等官员及将领的迎接。而随后另外11架飞机抵达天津张贵庄机场,抵达天津后,参与起义的人员们在睦南道招待所前留下了上述合照。林慰慈回忆起当时与父母参与起义时的场景讲到,“我爸爸就带了一把枪,里面有子弹的,他跟我妈妈讲,如果我们(被)人家追上来了,我们大家就一起死。”

而事件发生后,两航在香港及海外的办事处2000余员工亦宣布起义,并陆续回到中国内地复员。1949年11月12日,毛泽东与周恩来还分别致贺电给“两航起义”人员,毛泽东称“两航起义”为“一个有重大意义的爱国举动”;周恩来则为此号召“为建设新中国的人民航空事业而奋斗”。同年11月15日,周恩来在北京饭店宴请了全部参与起义的人员,再次见到周恩来的林雨水称,“我觉得这一生路走对了,跟著共产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