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蟒追踪】胶袋弃肥蟒两栖会暂养 网民自决跳出forum守护爬虫
血蟒大追踪!今年3月1日,一条近两米长的血蟒疑遭主人弃养,仅以白色背心袋袋着,便弃置于鸭脷洲海怡半岛巴士总站。有市民高呼“好肥、好靓”,拍片上载至社交网站,引来网民热议。由于血蟒非本地物种,无法在港野放,领养手续也烦复杂,现转交香港两栖及爬虫协会暂养。《香港01》记者追踪血蟒最新情况,约两米长、粗如两条手臂的血蟒,“发福”不少,开始换皮。暂时给血蟒一个家的香港两栖及爬虫协会,原来已成立12年,由一个爬虫类发烧友组成的网上小论坛,到经网民公投自决,转型成渔农自然护理署认可的动物福利机构,现主要从事教育、保育及领养工作。
四岁黄血蟒 估计主人“养唔掂”遗弃
《香港01》记者日前造访香港两栖及爬虫协会的中心,了解血蟒的最新情况。记者甫进门,就见到数十个胶箱、鱼缸、射灯等设备,各种爬虫动物映入眼帘。不足500呎的领养中心,俨如一个小型动物园。协会会长杨嘉文Anthony、义工阿Cat缓缓将血蟒擡出,放在胶箱让记者观察。阿Cat指这是一条黄血蟒,今年4岁。自协会接收后,刚脱了一次皮,现时健康良好。黄血蟒体形庞大,已长逾两米,粗如两条手臂,协会初步估计其主人因“养唔掂”,而将牠遗弃。
估计走私入口 约值数千元
阿Cat表示,血蟒分为黄血蟒、红血蟒及黑血蟒,约值数千港元不等。现时渔护处禁止血蟒入口,现存血蟒是以往来港的血蟒后裔或走私进口。她续指,有毒的外来蛇种会被人道毁灭,协会主要从渔护处和嘉道理农场接收无毒的外来蛇种或蜥蜴。一般而言,渔护署处理妥当后,便会交由协会安排领养。由于协会只有一个领养中心,因资金及面积限制,暂接收了14条蛇、10多只蜥蜴及近百只龟。
协会领养程序:义工会先将被领养动物隔离一个月,然后再作观察,如健康、食量、排便正常,便会发布领养动物的资讯。市民若有意领养,条件又合适的话,协会就会安排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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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虫店结业 协会接收绿鬣蜥
协会亦会接收市民弃养的爬虫动物。处理会务多年,Anthony听过各种弃养理由,“家庭移民、无空间养、主人年纪大无法负担、缺乏饲养知识都有㗎”。由于照顾被遗弃的动物是不知期限的任务,受资源所限,义工会先提供专业意见,劝市民再三考虑,如他们坚持弃养,协会才会接收。近期一家爬虫店结业,大量动物无家可归,协会便接收了其中一条绿鬣蜥。
我唔系圣人,都谂过想赚钱
放弃以动物揾钱念头 盼成立组织保护动物
这个协会,其实始于一个网上论坛。千禧年代初,互联网发展朝气勃勃,Anthoy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在2004年成立“龟龟的世界”论坛,大批爬虫爱好者借此交流意见,“当时这类型的论坛不多,算最早那批”,故颇受欢迎。
经营论坛时间日长,Anthony不停问自己想透过论坛达成什么目的。“我唔系圣人,都谂过想赚钱”。当年论坛针对特定群组,用户比较固定,Anthony认为吸引爬虫宠物店买广告绝对可行,但思前想后,始终无法接受以动物赚钱,“我都系爱动物嘅人,过唔到自己𠮶关”,于是放下揾钱念头。与此同时,他发现香港并无为爬虫动物发声的组织,遂萌生成立动物组织的念头。
网上公投决定论坛转型路线
论坛转型事关重大,Anthony重视网民意见,每项决定都以网上投票作咨询,结果网友自决,力撑转型方向。2005年,Anthony毅然与两名网友到警务处将“香港两栖及爬虫协会”注册成非牟利团体,继而在2007年成立香港两栖及爬行动物保育基金,踏上动物保育之路。
支持(保育方向)唔代表佢可以坚持行呢条路,日头返工,工余时间处理协会事务,当你攰嘅时候见到乜都厌。
会长沮丧:“每次转型都有人离开”
小小论坛发展成渔护署认可的动物福利机构,绝非一帆风顺。“每走一步都有人离开,因性质变咗”。当初论坛集合一班宠物玩家“围威喂”,虽则大方向认同保育,但转型之后,玩家便逐渐离弃;干事也因协会工作日渐繁重而萌生去意,最严重时十多名干事相继辞识,只剩下Anthony和另一干事坚守岗位。
面对种种困境,Anthony没有怨怼,反而淡然接受一切,“当你嘅兴趣变成负担,好多人会选择放弃”。由于会务属义务性质,全靠干事同义工支撑,若全员放弃,协会便告解散。“其实我都会攰㗎”,但想到多年心血将毁于一旦,大批被遗弃动物无家可归,Anthony惟有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十年计划繁殖“四眼龟”
近年协会申请了环保署的环境及自然保育基金,得以聘请一名全职员工照顾爬虫动物,全面地投入教育、保育、领养三方面。现时协会每两年需到60间学校举行教育讲座,向学生推广爬虫动物的知识;协会间中会带同爬虫动物到老人院探访长者。协会自主进行一个“十年计划”,繁殖俗称“四眼龟”的眼斑水龟作保育用途,未来如有足够资源更希望可到各区做详细的爬虫类动物普查。
物色年青一辈接手协会事务
几许风雨、十年人事,一个20余岁IT仔,如今已变成一个育有一女的“中佬”,Anthony回看协会的成果,坦言吃过苦、曾经沮丧及困惑,但多年来救回不少动物,回首看来,他庆幸一直坚持至今。谈到未来发展,他盼望可找到年青一辈接手,“十几年都无换过会长,对一个组织发展唔太好,我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