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选择性的“有为” 政府,你究竟重视什么?

撰文: 香港01
出版:更新:

日前,立法会议员冯检基质询运输及房屋局局长张炳良,为何房署辖下屋邨的休憩用地没有设置供公众人士使用的饮水机。这看似是小事一桩,但从张炳良的回应可见政府的管治思维与管治作风。

张炳良答道,《香港规划标准与准则》并无就提供饮水机方面提供指引,而饮水机亦不是现有公共屋邨的标准设施。他认为市民如果需要饮品,可以自携饮品于有关场地享用,或在屋邨的商舖购买。

从张炳良回应房署辖下屋邨的休憩用地没设置公众饮水机一事上,可见政府的管治思维与管治作风。(资料图片)

“无先例不做”则香港何来?

较之“全民退保”,设置饮水机也算是微不足道,但政府官员处理两件事情的态度如出一辙。香港已是世界上为数不多没有“全民退保”的发达社会,但议题拖延日久,仍无法推进。在4月的“全民退保”咨询会上,政务司司长林郑月娥表明立场对“不论贫富”的“全民退保”有所保留。

她重申,“全民退保”危及公共财政的可持续性,更会拖累政府要处理的其他退休保障项目,例如长者医疗、长者长期护理服务;并会压缩政府在其他政策范畴的开支,例如教育、交通、基建。她强调,在人口急速老化的情况下,“全民退保”的方案迟早入不敷支。

在4月的“全民退保”咨询会上,政务司司长林郑月娥表明立场对“不论贫富”的“全民退保”有所保留。

这套说法或许比张炳良的“何不食肉糜”论较能入耳,但其实同样站不住脚。香港政府的财政收入其实大有提升的空间,税率不高,税基浅窄,有充分的条件调整收入结构。日本的所得税和消费税都比香港高得多,更征收资产增值税,但到今日仍算是经济强国,还是香港人心仪的国家。李嘉诚先生大量投资英国和欧洲,看来不会是因为那里的税率比香港低吧?

当然,司长也没有给出具体的数据,例如“迟早”是什么时候?加税要加多少?该加穷人的税还是富人的税?既然政府给“适合”拿退保的市民画了一条“8万资产”的线,那为什么不给富人也画一条多少资产以上便应缴更多税的线呢?

民间对政府处理全民退保议题感失望。(资料图片)

归根究底,林郑月娥仿佛只是在说:过去香港没有“全民退保”,现在也没必要有。但是我们不禁想问:过去没有,便代表现在不该有,将来不能有吗?

如果按照“无先例不做”的逻辑,那么政府为什么要建高铁呢?为什么要建港珠澳大桥呢?又为什么要建机场三跑呢?上世纪香港的经济奇迹是从何而来的?

涉及大财团利益 政府非常“有为”

反观另一面,政府在某些涉及商界巨大利益的事情上却非常“有为”。假如有“指引”阻碍其行事,便会采取“大刀阔斧”的“改革”。例如机场三跑,因背后涉及多家大财团的利益,工程自然“事不宜迟”。所以政府“创意无限”,竟然想绕过立法会拨款,直接由政府出资。政府在推动这类有利于大商家的“改革”时,何其雷厉风行。假如在“全民退保”议题上也如此“创意无限”,相信一早便能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又例如,回归以来香港的戏院数量锐减。上世纪90年代,全港戏院多达120间,现在减少至仅47间;座位总数由高峰期的12万减至目前不足4万,北区和大埔区的60多万居民,想看电影,最近要往沙田或元朗,因为区内一间戏院也没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原因是,上世纪80年代,戏院是政府规划中的社区设施,是硬性指标。但后来,政府将商业及零售作为城市发展的主要目的,为了让地产商自由调整可建楼面面积,于是将戏院作为社区设施的硬性指标剔除,结果新的商场建设都不会有戏院。那些被删除戏院的面积哪里去了?多数变成能收到更多租金的零售店舖或写字楼,戏院失去独立地位,变成商场的“附庸品”甚至“牺牲品”。

政府官僚作风 驱使抗争日趋激进

饮水机也许是小事,但其实将各种小事放一起就是大事,“全民退保”更是大事中的大事;而事无大小,只要不符合政府的施政和理财思路,政府的态度都是官僚的。值得我们深思的是,近年香港的抗争日趋激进,光靠一小部分人的煽动是不可能造成蔓延之势的,香港政府必须扪心自问:有没有认真倾听民间的声音。假如一味以官僚作风回应抗争,其所不欲则搬出“指引”,其所欲则不惜修改“指引”;这种情况下,“指引”只是符合政府推行政策的一面挡箭牌,变成“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毫无社会公义可言。假如政府依旧这样任性妄为,不顾民间疾苦,实很难怪责香港的年轻人用愈来愈激进的手段抗争。

你想看更多精彩的深度文章吗?请购买今期《香港01》周报,或点击此处:成为我们的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