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大师】世界荒谬,而身边总有个怪同事:他每天都停不了地笑

撰文: 陈铭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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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准少,我想写篇文,讲你成日讲冷笑话。但是,到现在还是‘吉’的,不知怎样下笔。”
“那就......大吉大利。”他又自顾自的爆笑起来。
如果公司不是用落地玻璃,大概吴准少已被我抛落街,就像丁蟹扔他儿子那样。

吴准少,又名李力持,我同事。在台湾读书,典型文青,就是那种会聊电影,会写影评,读小说那种人。未过试用期的时候,他看起来很正常,与人交流淡淡然,不会每天也自己笑,也不会无端端赠人冷笑话。

大家每天日做夜做,奉献10小时给公司。一起“呻”,一起外出工作,一起吃午饭。“同事”,明明我们只是共同做一件事,但工时太长,长到对同事多过对家人和朋友,就变成另类朋友。当然,有些同事未必就会当你朋友。有些同事人前人后一个样、有些“真心胶”、有些正经古肃,与他谈话不自觉也会挺起腰板。

【一件事:空椅子】跟离世外婆的对话 大学生阿菇:我好挂住你。

每天也自己笑的人分两种。前者像King Sir笑到人心里发寒;后者是笑到人心里烦躁。(作者提供)

至于吴准少呢,渡过试用期后,不知为什么本性毕露,成为最烦、最令人哭笑不得的同事。他讲的冷笑话很冷。有时他根本不讲冷笑话,也会兀自爆笑。

就像之前有晚,大伙去打边炉。我们随便谈天说笑,他边听边忍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你们笑。有同事试著对他说“笑”字,他就忍不住了,笑时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笑到没气力吃东西。

在办公室,有时和他在chatbox聊公事,他会无端传个冷笑话。“从前城堡入面有个仙子,她叫做堡仙子(保鲜纸)。”、“帮曹操撩耳朵──孟德耳颂(爽)”(这是台语梗)。最离谱是,他有天无端传一张风柜房的相片给我,然后说,“风柜来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具体表现为一个笑到碌地的表情符号)。”

“风柜来的人,就侯孝贤的电影啊。”
“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
“一点也不。”

由于公司采用落地玻璃,吴准少无论怎样说冷笑话,他都没有生命危险。(作者提供)

面对吴准少的困难之处,在于每日有十小时面对他,而公司采用落地玻璃──不,应该是说,有时工作太忙,忙得所有人仿佛容不下无意义的举动。说一个不好笑到欠揍的笑话,感觉有点奢侈。但是,换个角度想,同事会说笑,总好过不会说笑,或者会错意你的说笑,心中记恨。同事嘴上耍贱,总好过把你卖了的那种贱。冷笑话就算太冷,多穿件风衣挡住就好。

所以,唯一不太想揍吴准少的,就是临近下班的时间。大家很累,累得开始乱掰。他这时笑起来,更加无定向丧心病狂。最可怕是,最初大家都不知他笑甚么,然后就传染病般逐个笑了。有甚么好笑?大家笑完之后,我才有气力问他。他也只是摇摇头说:不知道。笑一笑没甚么不好。

也许,我们都是初来甫到,不太懂得如何应对生活的变化。工时拉长,娱乐失去,公司甚么人都有,很难逐个设计一套方法应对,面对好同事,要笑;面对不好的同事或上司,甚至公司每天抛个难题给我们,镬镬新鲜镬镬甘,更要笑。因为我知道,就算摆出最真诚的表现──黑面,对方也不当我是一回事。那倒不如笑吧。那么,吴准少这方面做得比我好,他不需任何理由说服,一开口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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