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in英女皇90大寿、去白宫见奥巴马 上流服务助理:我没有太羡慕
曾经有这样的事,一名香港富豪的女儿要做研究,爸爸是“美国运通”会员,他打个电话,专人便远赴死海为他捡一瓶沙子,让她能以此跟浅水湾的沙作比较。
香港有几家为上流社会提供各式服务的公司,负责客人的“lifestyle managment”,执行“常人难以做到的事”。职员作为私人助理,每天处理各种生活要求,简单至打去餐厅订台、买演唱会门票、复杂至包起有人居住但顾客渴望变为“无人状态”的小岛办私人派对。
常人大抵不太能想像精英生活的奢华、物质充裕与心灵状况的反差。如是那些“他们是怎样过日子”的日常行径与细节,总有层神秘面纱。
社科毕业 不愿过沉重生活 选择去看新奇世界
33岁的维珍在香港一家上流服务公司工作。转数高、语速快,是个爽朗、及时行乐的人,她从前读社会科学,曾在实习时看过一对基层母女跪在她跟前,目睹过受压的人,不想毕业后的生活过得太沉重,坦言不愿把重担扛在肩上,直视社会最失落的面目,便选择了这份新奇而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工作。
维珍自言像名“管家”,由谂桥到实行一件事,只要有关生活,都会通通包办。这类服务公司的客人包括富豪榜上的人、上流名媛和明星等,宗旨为在衣食住行上“让客人生活得更顺利”,例如有客人到欧洲工干,职员会确保当地每个上流活动的入场名单会有他/她的姓名,包括红地毯活动、一票难求的赛事,以让客人接触到外地的上流社会。
由几百万旅行、寻找车展车模、到“讲个笑话畀我听”
数年来,她遇过或听过不少发生在自己公司或同行的深刻故事。
去年曾有人希望出席英女皇九十岁大寿宴会一睹风采、到白宫感恩节晚宴见奥巴马、到荷里活片场相约国际巨星,基于这类公司皆为跨国企业,要求都能一一办妥。
曾有中国客户出席车展活动,回家后对推销左边第六架车的模特儿念念不忘,有love at first sight的感觉,希望再次见面。职员便联络活动策划人、公关公司、模特儿公司,转达请求。
上流社会花费不菲,有位本地女士不时坐私人航班到外国探望留学儿子,每次出国花费数百万至过千万,行程定必住进顶尖酒店的总统套房或阁楼套房,每晚酒店费约70-80万港元。“公开网上系统预订不了这种套房,只能透过助理公司或旅行中介处理,一旦办妥,职员也会分到为数不少的佣金。”
曾有跨国公司推出客户上太空的计划,一尝不止是有任务在身也可冲出星空的心愿;回到地球,愿意花费几百万去旅行的人很多,公司会帮忙安排行程,预订首选航班、处理签证、安排豪华住所、找出好玩而高档的景点等。曾有名香港男子到米兰看时装展,行程有专车接送、当地向导,数天花费约80万。
不过不是天天都有奢华大事,有时是客人于凌晨打来请职员讲几个笑话、深夜有人要求某个型号的名车到港岛某街道接他回家;海外客人来香港工干生病,请人买地道的牛肉粥送去酒店。维珍解释,“客人享受,是觉得365日都有一个人愿意帮你,如是感到connected。”
似近还远 关系如管家 比情人更了解对方
这份工作给她的感觉,是“这么近、那么远”。一方面以贴身角色近距离走进富人生活,完成其天马行空的愿望,但同时知道自己无法成为他们,如是于远处看他们生活。
每天接触社会既得利益者,她坦言没有太羡慕,“有些有钱人很空虚,人际圈子大,但旁人会有目的地迎合,便感到被排斥。我很playful,我至少过得轻松,不会因为金融跌了个零而压力爆煲。”
她忆说:“曾有人凌晨三四点打来,说‘有钱又如何,身边的都是酒肉朋友,别人跟我友好只是因为我有钱’。”那是一个经常不开心而想自杀的富男,他没太多朋友,不时在深夜打去跟助理聊天。
做了数年,她认为这份工作是看到别人的需要,“除了管理一个人的生活,也在管理他的另一半、整个家庭,即是someone he or she loved”,她只会视尊重自己的客人为朋友,“如果对方是掉低铜钱要你处理的那种态度,我不会拿出真心;如果会唤你的名字、欣赏你的细心和付出,我才愿意与他们建立关系”。
她自言是肉体上没住进大屋的“管家”,她会知道对方地址、户口密码、家中的狗吃什么牌子的狗粮、看哪个风水师。有客人对芝士敏感,她会直接叫酒店送餐时要注意,有些细节,连客人的另一半都不知道。
外人好奇超级富豪生活 说穿了还是一个人
她做了这工作后,身边朋友会好奇问及上流社会的生活。她见多了不觉惊讶,而且渐渐觉得,虽然不同阶层的消费基础不同、价钱和玩法不同,但大家最终的情感依靠还是纯粹的快乐。
数年来,她接到的要求大多都是以物质丰富一段感情,但她还是欣赏背后的心意,“有客人曾经请助理想出365份礼物,让另一半可以每天收到不同的礼物;另一位客人的朋友很喜欢牛,著职员替他想十多件牛的礼物。要求那么多花样,其实还是想让身边的人开心”。虽然最后还是把心意外判予别人执行,但她理解到在富人世界,准确无误地办妥一件事、细节内容由“生活专家”处理,最后让对方满足,也能表达心意。
她服务与自己不同阶层的人,有时回到家会想“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差那么远”,但知道无论社会制度下的精英的花花世界有多遥远,说穿了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