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涌共享空间“逗室” 中学生围埋倾心事 随意练舞打机兼夹Band
“这世界没人关心或倾听我,每夜只有揽枕听我说话”,一位中学生几个月前为一个以“抚平伤痕”为主题的小型音乐会,写下自己这道“伤痕”。亦有学生写下当生命只剩读书,很无意义。主办的中学生感同身受,才醒觉学童自杀,因为无法自由地敞开心扉重看世界,亦也许这城已无处让他们喘一口气。
主办音乐会的7位女生,于是找来学校附近一间教会,借来一个空置场地,创设共享空间,让年轻人自修、练舞、练band和“hea”(休憩),亦在这儿向同伴倾吐心事,梳理惶惑不安的情绪。共享空间名为“逗室”,意谓让中学生到此停顿,暂时退离学习的战场,小休片刻。
摄影:陈嘉元、欧嘉乐
葵涌和宜合道一间教会其中一层,几个月前有了新名字──“逗室”,是七个女生和她们的中学校友一起设立的共享空间。这里原本是一些社区学堂的场地,街坊、妇女不时来上兴趣班或聚聚,如今多了附近学校的一班中学生,成为他们的新蒲点。
以往7个女生多在学校或自修室,却觉得全都弥漫一种作战气氛:“你会谂住点样超越对方。自修室内各人在围板内独自奋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那里是隔绝的。”她们如今爱流连“逗室”,视为家庭和学校以外的喘息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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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场地有老师监管不自在
上月正值考试期,“逗室”自修房坐满30、40人,一班中学生就在数张乒乓球桌上,打开书本笔记,自律温习,战友们互相砥砺。“温书备战好大压力,但我哋会好开心话:‘我又嚟温书喇!’,呢度系令我哋互相支取力量行落去。”大考完毕,轮到跳舞室和band房爆满,个个又密锣紧鼓为试后的活动表演彩排。“学校自修区好热好多蚊,如果有活动要book房,要向老师申请呀、再看看校方是否批准呀;使用学校场地又有老师在旁看管着你,感觉好尴尬、不自在。”升读中六的Sarah说。
而这儿确实感觉好住家,近门口的“hea区”,放了张小梳化,这天访问未开始前,几个女生围着前面的小茶几玩桌上游戏,另外两个女生躺在沙椅上睡觉。我们就在“hea区”做访问,聊起学习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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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让她们坚强的地方
她们记得一些平日看似开心过活、没异样的同学,在几个月前的那个音乐会,当说起自己的成长“伤痕”,竟然哭不成声。“原来我们很多情感需要被关心,但一直无空间、无对象讲出来。那次之后,很想了解身边的同学,很想互相支持对方。”Sarah说这代的中学生沟通都惯于手机上,闲时看看社交网站,whatsapp聊两句,又要回到学业的战场。“所以会有人每晚只能抱着公仔或揽枕说话,但很揪心。如果他/她觉得无人关心,就来这里吧,我们互相关心。”
以前Sarah会跟同学说“喂,我有啲嘢想讲啊”,放学就去公园吐苦水。Sarah如今形容“逗室”是她学会“坚强”的地方。聊聊学习与生活,触动内心深处,她们会哭,然后互勉。身旁的好友Serena:“这里会多谈生命,多想我们的情绪哪里来,怎样梳理好自己情绪,或者可以大哭一场,有同学和大人会在这里听我们讲。”
学长协作co-working space
记者以为她们口中的“大人”是社工,却原来是一群数月前一同筹办打气音乐会的师兄师姐。“老鬼”毕业快十年,工余时间跑来与同学协作这个“co-working space”。“佢哋同我哋倾偈,令我哋明白生活不止读书这个框框。”数月前一班中学生初来乍到,觉得这里“奇怪”。“佢哋会分享自己的经历,当中所说的学习和成功价值观,竟然异于主流定义的。又问我们有何想法或搞作,自己筹办一些活动,请同学参加。”
于是,这班中学生成为这空间的管理者,招呼新来使用的同学,又办过皮革班、桌游日,让同伴在读书考试的狭缝中,有个喘息空间。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co-working space”的概念,一班“大人”解画:中学生管理共享空间 开甜品班无人报? 师兄:学生须学承受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