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境求存|兼职巴士车长需停工 转开货车、送外卖 可能要领综援
踏入2020年,香港各行各业面对史无前例的逆境,面对病毒侵袭的无力感,升斗市民只能挣扎求存。
郑启祥、马健德分别是九巴龙运以及新巴城巴的合约时薪车长,面对困局,他们二人在今年2月,先后被公司通知须暂时停工。由月入逾3万元瞬间跌至零收入,郑启祥说养妻活儿仍要“马死落地行”,转任货车司机,下班后做外卖员帮补收入,坦言“第二选择系攞综缓”,更不希望走到绝路。
马健德则在兵荒马乱的日子选择稍微歇息,以免工作期间受感染成为“隐形炸弹”,连累摰亲。
(疫境求存系列报道之二)
郑启祥及马健德二人虽然是合约时薪车长,惟他们在疫情爆发前,“兼职当全职性质咁返”,即每星期驾驶巴士均超过18小时,故以往收入尚算可观,月入平均大约3万元。作为新巴城巴合约时薪车长,马健德说:“疫情前平均月入都会有3万3千蚊,上年10月返好长工时、只放咗3日假,𠮶个月有成3万8千蚊。”
农历新年后 兼职车长不获派更
近期市民尽量减少外出,公共交通乘客量大减。九巴早于2月宣布整体服务削班两成,至4月进一步再削班,涉197条路线。新巴城巴亦同样于2月调整班次。
合约时薪车长在此情况下率先被“开刀”,香港专营巴士兼职从业员工会主席、九巴龙运兼职车长郑启祥亦受影响:“由2月1号开始完全停咗(返工),𠮶时信都无封,只系突然收到电话,话听日唔好返工啦!”马健德亦有相同遭遇,“农历新年、2月头已经有消息传出,直至2月10号兼职(合约时薪车长)就再无获派任何更。”
噩耗突然传来,作为一家之主的郑启祥为了养妻活儿,辗转找到货车司机一职,收入即使大跌一半仅余1万多元,惟“马死落地行”亦可帮补家计“止血”。
他透露,自巴士车长一职停工后,除货车司机外,下班后亦会抽空数小时兼任外卖员,更特地在网上购置一辆价值数百元的二手单车,方便出入送外卖,“最初都会接到唔少订单,一单大约有40蚊,一日平均会接到8单有320蚊,一星期都揾到千几蚊。”
外卖员数量增 订单分薄收入减
然而,疫情持续各行各业均受冲击,担任外卖员的人数直线上升,订单数目自然被同行分薄,“做咗个几两个月后,愈做愈无柯打,有时明明派比电单车嘅单都派埋俾‘步兵’,每单收入跌到30蚊。”
祸不单行,他用作送外卖的代步单车被人盗去,郑启祥决定放弃外卖员工作,只保留货车司机一职,但坦言疫情之下当货车司机的收入难应付支出。他的太太亦是一名合约时薪车长,面对相同困境,为帮补收入亦决定做外卖员,“无论收入几低都好,无得唔做。”
马健德则说,眼见疫情持续、确诊个案不断增加,决定在兵荒马乱的日子暂且休息,没有刻意寻找任何工作。他说,作为前线司机每日接触不同乘客,感染高险自然大大提升,即使新巴城巴公司可将兼职车长转为全职,惟不想成为“隐形炸弹”传染家人亲友而拒绝。
车长早停工 不合资格领补贴
政府推出的第二轮防疫抗疫基金,当中向合资格雇主提供工资补贴,以9000元为上限、为期六个月。惟郑启祥及马健德2月起已暂停工作,料未能在计划中受惠,“希望公司可以从获得补贴金额,拨一部分与合约时薪车长分享。”
疫情近日稍微回落,郑启祥最近亦接获公司通知,须接受车长课堂训练以准备适时重返工作岗位,惟至今仍未有实际上班日期。前路茫茫,疫情何时消失无人能够预计。
郑启祥亦慨叹,“持续落去当然挨唔到好耐,好彩自己有啲积蓄,如果无真系拎综缓,现在万几蚊收入根本唔够支出,唯有见步行步。”
马健德则称,积蓄足够应付生活,倘疫情持续至年尾,届时或会考虑寻找后路,“𠵱家边个行业唔死?除咗殡仪!其实无得谂,听天由命啦,疫情终有一日过去。”
▼第二轮防疫抗疫基金 多项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