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27】行礼如仪又何妨? 中史老师校园办六四悼念活动

撰文: 罗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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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清明、重阳、父母生忌死忌,我去拜山,是否又算行礼如仪?其实去殡仪馆都无咩‘花臣’,信道教就破地狱,信耶稣就祈祷,难道要Crossover,故意去跳hip hop?
中史科老师陈志伟

面对学生组织批评支联会六四烛光晚会行礼如仪,身为中学中史科老师陈志伟不以为然,坚持“行得郁”都会去维园悼六四,又自发在校园内办六四悼念活动,他视之为老师的责任。

55岁的陈志伟,春风化雨35年,六四25周年时,他曾在学校办六四展览,身边有同样担任老师的友人惊讶学校竟然批准。(郑剑峰摄)

校园六四悼念活动 从一个学生开始

观塘翠屏道的新生命教育协会吕郭碧凤中学,当中一个班房上月起化身为“文革体验馆”,内里除了有文革资料,亦放了大量1989年时有关六四的报道、图片和书籍。昨日(6月3日)午膳时间,陈志伟主持一个小型六四悼念活动,20名学生自发到场默哀,听著六四歌曲、短片,分享感受。

这样的悼念源于7年前,六四20周年前夕,陈志伟觉得要做一点事,结果只有一名学生到场。他失望了,却又很阿Q地想“有一个人来,即是有一丝希望,起码有人来”,于是他继续用自己方式在校园悼念六四,捧场客渐渐增多。

同学们于午膳时候,自动自觉到此课室,默哀悼念六四。(郑剑峰摄)

支联会被骂 自觉受辱

但人数并非重点,因在他心目中,悼念六四乃身为中史老师的责任。而六四那年,他刚从树仁学院历史学系毕业,沉醉中国梦,推崇马克思主义,刚于中学执教鞭,六四事件撼动了他的价值观,以致即使那时《公安条例》列明,老师宣传政治及带学生参与政治活动,即属违法,他仍带了学生去新华社示威。

那是感性盖过理性的年头,往后他到维园烛光集会,已不唱歌、不喊口号,只默默念著当年广场上的学生。“我曾想过集会无用、无甚么意义,有一刻想过不去了,但最终仍会去,纵客观环境非个人可改变,但你将这件事变成自己的信念,持续去做,这很重要。”他欢迎各自表述,但提醒说话要有分寸,“你可以失望,但不可侮辱别人。”听到树仁编委会批评支联会如“鸨母龟公”,他亦自觉受辱,因为他过去仅因生病及负笈海外,缺席过2年的烛光集会,而今晚他亦会到维园集会。

中五的詹晓冰(右)形容六四事件有如“古代昏君铲除异己”,今年将首次到维园参与集会;身旁的霍慧怡(左)和胡晓燕(中)则未有此打算,但前者指近日争议刺激她反思,后者则认为要了解清楚主办单位背景再作决定。(郑剑峰摄)

撰中史书六四篇幅被删剩六分一

假若到维园悼念六四的人愈来愈少,他认得学校应该做更多教育,他念念不忘记得当年他老师的一句话:“社会文化低落,是知识份子的责任。”然而中学中史书,有关六四事件的篇幅少之又少,他有份撰写其中一本中史书,写了600字有关六四的文字,结果被删至不足100字,理由是因为课程要送审,出版商不想冒险。

此路不通,他唯有于早会及到不同年级巡回讲解六四事件,学生听了,似懂非懂,大多反应很冷淡,但他没有灰心,且深信这是播种,日后有机会,种子就会发芽、生长。

我相信,现在有青年主张本土、自决,他们的起点都是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