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街霸3》香港冠军刘一立:“我系化石级电竞选手”
在《街霸》全盛期3次于香港比赛进占三甲位置,人称“绿毛小春”的《少年街霸3》冠军刘一立,如今已是一名专业摄影师,回想当年,他笑说:“我可能系香港第一批受薪电竞选手!”
两兄弟执汽水樽换钱打机
人称“绿毛小春”的刘一立在《少年街霸2》、《街霸III》CAPCOM香港区比赛进占三甲位置,在《少年街霸3》更得到冠军。之所以被叫作绿毛小春,因年轻时染绿色highlight,而且只用春丽:“其实是我哥哥先喜欢用春丽的,我们没钱,都是我黐他局数玩,所以有人挑战时,就由我用春丽迎战,所以一路以来就只练春丽了。”
他说,自己个性与人为善不爱斗,那为何会选择当《街霸》格斗选手呢?当初完全是为了生存,为了保住跟哥哥通街执汽水按樽换钱得来的一局《街霸2》,能玩得长久一点,迫不得已练就出来。“当年跟哥哥都爱去游戏机中心,他喜欢打电脑,而我就享受跟人过招,挑机的人就由我来挡,如果输了,那3、4蚊就白花了!所以我只能不断练得更强,后来我真的发现自己算好打得,很多大人都不够我玩,但我很小心,碰到那些大大力chok机的金毛纹身佬,绝不能赢得太尽,三铺两胜要给人点面子,否则被人报复关电掣一拍两散,重则搞出【真人街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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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阿立跟哥哥,放学不是去机舖就是去一些时租游戏机的game舖玩,毕业后,他第一份工是做钢琴调音,阿立的哥哥已转玩其他游戏,着迷于研究背景故事、游戏制作方面,而一立对格斗外的游戏其实并不热衷,好在哥哥介绍了几位认真练格斗game的朋友给他,又渐渐打出名堂,后来阿立的哥哥(笔名Hajime少尉)加入知名的游戏双周刊《Game Players》,后索性拉拢弟弟入去全职做游戏书。
家人放任他们选择自己的路,没有阻止两个男丁同时“不务正业”,他想可能是跟老爸性格有关:“他性格很随和,但就是不喜欢跟别人用同样的方法做事,这一点由我完全遗传下来。”这种爱别树一格的态度影响了一立,他喜欢出奇招,日常除了训练自己:少犯错、除陋习、加强把握力外,不想只练习game书公布了的连续技:“有一定水准的人都对那些连招背得烂熟,往往就是相互出些人所共知的连技,看那个反应慢、出差错先吃招,我就喜欢用一局去观察对方的一些小动作和习惯,计好时机来一招对方从未见过的怪招。我随便假设,原来用某角色,大家跳埋对方身边永远二拣一:出拳、蹲下轻脚;我就改为投掷、或甚么也不做,一发逆转。”
同一招式对圣斗士没有用
此时阿立提到全球公认最强的《街霸》电竞选手梅原大吾:“梅原最厉害就是预测好对手接下来两三步准备做甚么,再像电脑一样完美挡格再反击,我养成出怪招偷鸡的打法,或多或少就是以这类预测形选手为假想敌。要对手吃一记前所未见的招式,令高手也没能即时反应,再靠那一刻取胜。”
讲到这里,我想起小时候看漫画《圣斗士星矢》中的句话“同一招式对圣斗士是没用的”,当“怪招”出手后,全世界也看过,就不再怪了,而且看来参加比赛的选手,都一定有两三招“怪招”傍身,那如何才能保密,如果跟一班会参加大赛的人打机练招,底牌不就穿了吗?
原来多数人参加杯赛时,都操定两三只角色,最强人物留到重要关头才用,而阿立在打《少年街霸3》时更疯狂!他笑言好在自己是化石级香港电竞选手,游戏杂志请他做长工,目的就是想他代表公司成为冠军人马,所以都放手任阿立安排时间训练,加上工资涨了,更索性买机板留在家操,他说:“当时我完全不出外跟人挑机,未有连线对战、打电脑又不够,好在game书的同事如天草四郎、霸王丸都很帮手,他们会介绍劲人我识,大家会使出在街上见识过的招数给我练。”
其实阿立也会偷偷避开那群参加比赛的高手,去冷门机舖找实力中上的陌生人试刀:“跟他们打是要认证自己的构思,而在他们身上也会找到灵感。当然也要去名店看高手过招,但我只看不玩,回家就叫朋友照样出招跟我操。后来这玩法终被人发现,有次在高手云集的名店深水埗长江游戏机,那些准参加者竟特别空出位置、入好钱说请我玩,想试我招,但我就是不肯。所在大部份强手都未真正看过我打,最终我真的拿到《少年街霸3》冠军。”
‘逼他出剑,让他出拳’
我以为自己在短短2小时访问中,已尽得真传,可以去做格game KOL,但原来我只是上完BB班,阿立开始给我上更深的课程,原来他对高手时的其中一个中心思想也出自《星矢》:“我的反射神经跟情绪起伏都慢人一拍的,好处是比赛完才识惊,很冷静;而不好的地方是先天反应迟钝,别说是成功引敌人犯错,就算是对方自然犯错,我的反射神经也不足以及时反应并施以重击!我后来理解到,我们无法控制别人,尤其是敌人。”
我们能控制的,是自己!我们要像星矢一样‘逼他出剑,让他出拳’!
“正因高手不会犯错,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引导他以为自己‘正在做最正确、最应该做的事’,因为他们的连招太强太熟,一看你出A形错误,会反射性用1号方法对付你,而且极完美、无失误。换句话,范围收窄了,等于完全能预测他的行动,送上门给你痛击!”
新一代香港选手 再古蛊点会更强
听完阿立的解说,老实,理解到也未必做得到,专业玩家不易做、寿命短。要吃饭、要生活,训练器材要钱、也要用很多岁月来训练,完全是等价交换。阿立在十年前左右已完全退下来,不过多年格斗生涯换来的不只连续技,还有能以说话跟记者解释以上对战概念的人生阅历、表达、分析力,以及对人战时训练的思考方法。
问到这位史前电竞家,当E-Sports选手要有那些特长:“我打格game跟现在流行的LOL团体战不一样吧。”但倾谈间阿立也表现出对香港格game名人Humanbomb的欣赏,他表示两人并不认识,但因为有共同朋友(另一经典选手军佬神),所以一直有留意HB比赛的影片,他表示香港选手大多数收集和分析情报力都高,出招和反应都已经去到世界顶级水平:“Humanbomb好劲,但我有信心,如果他第一次跟我打,都会中我的古蛊招。”阿立不是夸下海口说自己可赢HB,而是想香港选手去看看他那一套‘逼他出剑,让他出拳’的理论,多点古蛊变招,不要被人太易预测到下一步,定将更强!
阿立现在从事摄影工作,原来他自觉在香港靠打机揾食的成本太高,放弃了当职业格斗选手,慢慢铺路转行:“一款游戏的周期往往只1、2年,每出一款续集,我又要花时间去重新练习,比如那时《街霸III》第一代连春丽也被取消,我只能改练Yun and Yang,最后只季军。”
他先从游戏书跳到其他杂志,又曾在当某杂志当主编时,负责拍摄封面相片,再后来更用遣散费投资了首套专业摄影器材,正式从文字转形为摄影记者,但反来报馆要求摄记兼任文字采访,可能多得格斗年代训练出以不同角度恩考,阿立视为机会,更发现日后的工作宗旨:“当时而言,图文我都不是业内最好那批,但当我是摄影师、我写字比人好一点;而作为写稿人,我影相又比人好些。而我常常想,记招相片不是只求快、够光、sharp就OK吧,于是我又请求相熟的明星给我点时间,试点特别拍法。”
他花了一年做这project,更推出了相集,发现自己的可能性,后来更自立门户开设影楼,平常接婚摄和家庭影楼工作,不时担任演唱会、记招摄影,最近PS4那辑《NeiR》2B打到观塘旧区的cosplay照,正是阿立操刀。
《Street Fighter》将街机从2人合作一念转化为2人对战,定下强者留、败者退这一横一直基本概念。
笔者更想到阿立当年中学生打街机的回忆:有时要扮弱让round,让对手觉得仍有胜机,才有意欲继续入钱,你两round扫人走,不就没人再挑机吗!一个人打电脑多闷,GAME CLEAR后还要起身离场。
能收能放,那局《街霸》才能打得更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