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洁篪向拜登提四个要求只是第一步 中美需重构战略共识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杨洁篪2月1日与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举行视频对话。这是拜登(Joe Biden)政府上任以来,中国高层首次发表中美关系的讲话。
杨洁篪在讲话中提到,“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实行极端错误的反华政策”,“推动中美关系回到健康稳定发展的正确轨道”,可从四个方面作出努力:正确认识看待中国、恢复正常交往、妥善处理矛盾分歧和开展互利合作。
特朗普政府将中国定义为战略性竞争对手,对中国发起各种打压,中美双方之间的交流、沟通近乎断交模式。如今,杨洁篪对拜登政府提到的这些要求,是希望能推动两国关系重回正轨。
无论是“恢复正常交往”还是“妥善处理矛盾分歧”亦或是“开展互利合作”都是非常具体的表述。这些拨乱反正的举措对于中美来说是必要的。但这只是第一步,中美最根本的还是要建立起新的战略共识。
20世纪70年代,美苏之间攻守呈现出了苏联占据上风的态势,中苏在珍宝岛爆发激烈冲突后苏联在中国边境部署重兵甚至核武器。反对苏联的共同利益推动中美这两个冷战对手走到了一起。
可以说,当年的中美建立战略共识有着特殊的背景。但冷战早已结束,苏联也成为过去。美国在冷战后的三十年里维持全球头号大国的地位的同时,“多强”愈见林立——中印俄为代表的新兴国家崛起,日欧等美国盟友在寻求更多的自主性。
近年来,全球格局进一步转化,中美成为影响新的格局的最关键两极,与冷战时候美苏就代表“两极”不同,现在日欧印俄需要观望中美的态度,同时也保持了自身的独立性,成为中美之外的“第三极”。以往中美有着应对苏联这个战略基础,当这个基础已经失去,全球格局又在发生不同以往的变化。面对这样的情况,中美的战略基础应该是什么?
拜登也是中美关系的见证者:
在全球大背景已经不同往日的同时,中美之间的地位也发生了巨变。中美建交时的地位是不“平等”的,美国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大国,可与苏联进行抗衡,而彼时的中国实力不足以与美国、苏联鼎立,比如,中美建交之初,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只有美国GDP的5%不到。而现在,中国成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经济体,2019年中国GDP接近美国GDP的70%。
并且,有别于美苏争霸时期,中美双方之间矛盾重重却又关系密切。中美合作有障碍,“脱钩”同样存在困难。难舍难分的中美该如何定义彼此?
这个问题不仅中美需要回答,同时,中美之外的国家也在等待这个答案,因为它们正在面临在中美之间是否要选边站的抉择。欧洲、日本、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在谋求与中国合作交往的时候,需要考虑美国的情绪。反过来,拜登呼吁建立“民主国家联盟”,英国提出D10联盟,这种颇具意识形态色彩的联盟很容易引发北京的抵触情绪。
未来,美国与盟友给中国带来的战略压力是中国要面对的。美国也要面对盟友与中国发展关系的问题,甚至有时候盟友会“忤逆”美国的意见。中美关系的重新定义已经不限于两国,它会有全球性的影响力。对此,两国都需要站在全局、全球的视野下评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