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德:为艺术而艺术 英国的唯美主义者及永远的才子

撰文: 01哲学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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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纪念的是一个旧名字。我们在11月2日,提到了萧伯纳亦敌亦友的另一位剧作家——奥斯卡 ‧ 王尔德(Oscar Wilde)。提起这个名字,我们脑中通常会浮起一个词:“唯美主义者”。这的确是后人概括他短暂一生的标志﹐但并不能把他的复杂性完全展示。不喜欢他的人会说他恃才自傲﹐喜欢他的人却认为他辩才了得而机智聪明,以他的辛辣的口吻,嘲讽社会的一切。

王尔德(Oscar Wilde)(Wikimedia Commons)

王尔德生于爱尔兰一个知识份子家庭,他父亲是有名的医生,而母亲则是一位诗人,所以小王尔德能操流利的德法两语的才能,令他日后自诩为天才也不为过。他20岁时入读牛津大学,接触了许多古典巨著,也修读黑格尔哲学(延伸阅读——黑格尔:艺术作为理念的具现),毕业前颇为风光,不但成绩名列前茅,也赢得诗歌比赛而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作品。而大学里,他受到两名老师——约翰・罗斯金(John Ruskin)和华特・佩特(Walter Pater)的影响,日后渐渐走向唯美主义。

约翰.罗斯金(John Ruskin)(Wikimedia Commons)

那什么是唯美主义(aesthetic movement)呢?这是王尔德提倡的一场“为艺术而艺术”运动,他认为艺术是独立于道德之外的。人应该让生活趋向贴近、模仿艺术,单纯追求艺术上的“纯对美”,感观的享受,对抗当时主张“以艺术承载道德”,将艺术变成工具的功利主义。但非常有趣的是,唯美主义通常以否定性的态度去定义艺术,即不停地说“艺术不是道德”、“艺术不是实用”、“艺术不是其他”等等,但唯美主义从来不会正面地去直接定义何谓艺术。

“除了天才,我没甚么好申报的。”

早年的他已处处显出意气风发,在1881年搭乘邮轮往美国时,曾对著美国海关说:“除了天才,我没甚么好申报的。”(I have nothing to declare except my genius.),其自负可见一班。在他的著作中,也具“天才”的傲气,而事实上他的成就是绝对配得上他如此的不可一世。他的作品并不多,但剧作和童话都十分为人称颂。

王尔德(Oscar Wilde)(Wikimedia Commons)

成功的童话故事不止让小朋友喜欢,更能让得到成人的欢心,王尔德的童话便是如此。人们在王尔德的故事中得到天真而重要的教训,又得到社会对比的凄惨现实。例如他的重要作品《快乐王子》(The Happy Prince)中,诉说了本来自私的“快乐王子”(雕像)牺牲自我的善良和小燕子不顾冻死而陪伴在王子身边。最后小燕子为了陪伴王子而冻死,王子的铅心因为悲伤而碎裂。人们把失去一切“丑陋”的王子扔入溶炉里,但他的铅心却没能熔掉。寒冬中,人们有著一颗真心却冰冷无比,王子没有熔化的铅心却温暖了城市的孤独。春天来临,上帝让天使去取“城市中最美好的两样东西”在天堂中复活,那就是燕子和王子的铅心。

《快乐王子》(The Happy Prince)(Thames & Hudson Ltd)

不止小说出色,他的戏剧也同样令人惊叹。台湾作家余光中曾评《不可儿戏》(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全剧以两个男主角假扮双重身份追求少女的谎言贯穿全剧,戏剧中充满了对贵族的幽默讽刺,余光中评此剧时说:“我从来不认为王尔德是伟大的作家,也不认为《不可儿戏》是伟大的作品,可是这么一部才高艺圆的精心杰作,只怕有些伟大的作家也未必就写得出来。”这也许就是王尔德自己口中的“天才”吧!

王尔德《不可儿戏》(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Wikimedia Commons)

在面对外界对他唯美主义和被控“同性恋”提出批判和指控时,王尔德通通以幽默来化解。他那不饶人的言论、华丽的服饰和被定为“禁忌行为”同性恋罪时陈述的锋利自辩,都有力地将他独特的个性展现——在这世纪,同性恋被别人误解,它是一种‘说不出名字的爱’。

虽然,他在人生最后几年因同性恋而入狱、流放,最后更因脑膜炎而去世,享年46岁。今天是他去世的120周年纪念,或许我们不该以“穷困潦倒”作为他一生的总结,因为他后半生的坎坷,并没有令他的傲气失色几分。以“天才”自居的他,在话语中总是充满了诙谐和对自身骄傲。正如《狱中书》中他说道,“上帝几乎将所有东西都赐给了我。我有天才、名声、社会地位、才气,并勇于挑战知识。我让艺术成为一种哲学,让哲学成为一种艺术。”

萧伯纳如何对王尔德见义勇为——萧伯纳:《卖花女》与《窈窕淑女》中的阶级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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