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绪尔:结构语言学之父 语言作为任意符号的原则

撰文: 01哲学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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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的生忌。索绪尔有“二十世纪语言学之父”的美誉,但他的影响力远超于语言学的范围,甚至影响到结构主义哲学的诞生。不过,他生前并未将这堆思想结集成书,他的著作《普通语言学教程》(Cours de linguistique générale)是他的学生辑录而成的课堂笔记,在他死后的1916年才出版。不嫌夸张地说,《普通语言学教程》出版以后,研究语言的方向彻底改变了,而崭新的语言学说同时影响哲学和其他社会学科的研究。例如李维史陀(Claude Levi-Strass)就以符号系统的方法去研究不同文化的神话和家族系统。而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就用符号学去诠释时装、广告、旅游和其他文化现象。今日就跟大家简介一下索绪尔的语言学说。

1922年版的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Cours de linguistique générale)

语言的任意原则

到底索绪尔的语言学有何突破呢?圣经的巴别塔故事讲述世界上的不同语言如何由同一种原初语言衍生出来。对于索绪尔来说,巴别塔故事表达了语言的原则——语言作为任意(arbitrary)的符号的原则。世界上存在著众多语言,就证明了语言及其表达的事物并没有自然、必然的关系。举例来说,没有任何自然、必然的原因能解释人们何以指称一种动物为“狗”、“Dog”或“Chien”,那个词语指称那个意义是任意的。

莎士比亚说:“玫瑰不叫玫瑰,亦无损其芳香。”同样,这动物不论叫“狗”、“dog”、“いぬ”、“chien”还是“Hund”,亦无损其可爱(资料图片)

语言符号的任意原则正正说明了语言是社会文化所建构的。通常人们会认为语言是一个命名事物的系统(nomenclature),即是先有一个具备系统的物质世界,然后人们命名这世界的事物以作沟通,从而产生语言。但索绪尔却反对这种讲法,对他而言,语言的功用远不只于此。语言是一套形容外在世界的机制,从而建构事物的意义。而且,语言还筛选了甚么事物需要被命名,甚么事物不需要,举例来说,北欧的萨米人就有过百多个关于“雪”和“冰”的词语。物质世界本身并没有任何组织可言,直至语言出现,才组织了这个含混世界中的秩序。换句话说,我们是通过语言去接触现实世界。

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britannica)

语言作为符号结构

那么语言的机制是甚么呢?语言既是个人行为,也受著社会文化制约。索绪尔区分了“语言”(la langue)和“言说”(la parole)。“语言”是社会约定俗成的结构,理论上是语言学研究的抽象对象。“言说”则是由个人所执行的,是具体言说(utterance)的行为。个人的“言说”只是将语言结构中的可能性执行出来,而创造性言说(例如文学)做的只是远离结构,但不会改变基础结构本身。

索绪尔认为,语言是一个系统性、包含约定俗成符号的结构。他对于语言结构的研究是共时性(synchronical),而非历时性(diachronically)的。这意味世界上纵使有著千百种语言,但索绪尔不是要研究它们演变的历史,而是要研究共通于所有语言的基本结构。

索绪尔认为每个符号(sign)都是一体两面的,分别可以作以下区分:(a) 意念(concept)与声音-形象(sound-image);(b) 能指/意符(signifier)与所指/意指(signified);(c) 例子:实际的树与作为词语的“树”(法文:arbor)。

索绪尔认为每个符号(sign)都是一体两面的,分别可以作以下区分:(a) 意念(concept)与声音-形象(sound-image);(b) 能指/意符(signifier)与所指/意指(signified);(c) 例子:实际的树与作为词语的“树”(法文:arbor)。

索绪尔将语言的基本单位化为符号(sign),符号由两部分组成:能指/意符(signifier)与所指/意指(signified)。能指是声音-形象(sound-image),即我们用以表示树这植物的符号,比如“树”、“tree”的文字或它们的发音;所指就是意念(concept),即上述文字或发音所指示的那棵高大植物。根据任意原则,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是任意的,即高大植物可以不叫“树”或“tree”而以其他声音-形象的来作能指。

索绪尔的共时性语言学与符号论,后来衍生出符号学(semiology)的研究,尤其影响了二十世纪的法国思想,比如罗兰・巴特、拉冈与布希亚,都继承了索绪尔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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