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今正式启动脱欧程序 特雷莎·梅与欧盟探戈开始 考验新铁娘子

撰文: 谢媛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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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首相特雷莎·梅今日(29日)将正式去信欧盟,通知英国终启动《里斯本条约》50条,意味欧盟与英国将就如何“分手”展开谈判。
“一个坏的协议比没有协议更差”特雷莎·梅曾说,看来是铁了心在与欧盟的谈判桌上耍狠。漫长的谈判过程,对这位英国首相来说,一切都是关于国家利益的计算。

特雷莎·梅曾说:“一个坏的协议比没有协议更差。”(路透社)

然而,她的对手也不是省油的灯。欧盟的英国脱欧事务首席谈判代表巴尼耶(Michel Barnier)周一(27日)撰文,指最后很有可能双方没有达成任何方案,更指谈判若要顺利进行,双方都必须认清英国欠了欧盟什么。德国总理默克尔亦早已明言,英国不能“只挑对自己有利的”(cherry-pick)。在欧盟27个国家面前,特雷莎·梅要怎么做,才能为英国争取最大利益?

启动脱欧程序的首个官方举动,就是去信欧洲理事会主席图斯克(Donald Tusk)。在接到特雷莎·梅的信件后,图斯克(Donald Tusk)会立刻回信,内容受到各方关注。这些官方信件,早已拟定,但信中内容,仍然为未来谈判的气氛奠下基础。如果图斯克在信中,强调双方未来合作关系的话,即便谈判过程难过,但也尚算是个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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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过份强硬 难与欧盟达成协议

特雷莎·梅在脱欧谈判上的立场我们所知甚少,她的底线是什么,势必影响整个英国未来的发展。

如果特雷莎·梅在谈判中表现非常强硬,很大可能会令欧盟停止继续谈判。2年后,若英国与欧盟没有达成任何协议,意味着英国在2019年的关税及经济都会面临巨大冲击。英国商界固然会迁怒于她,苏格兰若还没有独立,届时要求独立的声音也会高唱入云。特雷莎·梅口中“宝贵”的英国将会分崩离析。 在野工党脱欧事务发言人斯塔梅尔(Keir Starmer)周一已就谈判方向及内容列出六大测试准则,包括“要英国拥有在单一市场资格时所享的好处”,否则该党是不会支持特雷莎·梅与欧盟达成的任何协议。

   倘让步过多 势遭党友唾弃

若她在谈判作出比想像中大的让步,部份政敌当然不会对她客气;在议会制度下,她的党员也会毫不留情将她赶下来。前首相马卓安道出残酷的真相:“他们或许是首相的盟友,但风险是明天就已可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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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掌控一切 未必适合脱欧谈判

特雷莎·梅面对两难,《金融时报》日前发表题为〈谈判家:脱欧谈判将会是特雷莎·梅最大考验〉的文章,透过审视特雷莎·梅担任内政大臣时期的作风,推测她会在脱欧谈判时的立场。其中有几点特别值得留意。

特雷莎·梅喜欢所有事都在自己控制之内,在所有她设想的方案均不能实现时才愿意妥协。英国前副首相克莱格在移民及公民自由等议题上与特雷莎·梅针锋相对。尽管尊重对方,但克莱格就认为喜欢掌控一切的特雷莎·梅,她的谈判方式在内政部及唐宁街10号工作时或管用,却未必能应用在对手是27个国家的脱欧谈判上。马卓安更寄语特雷莎·梅:“(谈判)气氛已欠佳,运用一点个人魅力、更少的针锋相对,将能大大保护英国的利益。”

   习惯最后一刻才下决定

特雷莎·梅惯于在最后一刻下决定。2012年,美国指英国电脑黑客麦金农(Gary McKinnon)曾入侵美国军用电脑网络,要求英国将麦金农引渡至美国受审,或面临最多60年的刑期。当时美国一直以为英国会同意引渡麦金农,并在当天预备好专机接载他到美国。怎知道,特雷莎·梅在当天将所有文件重新审视一遍,至晚上才下决定不让美国接走麦金农。她的作风,让人认为特雷莎·梅将会与欧盟周旋至最后一刻,脱欧谈判要到很后期才可能达成较为具体的协议。

她处事认真,不转弯抹角。特雷莎·梅公认难以说服,不是个易对付的人。有铁娘子之称的戴卓尔夫人是特雷莎·梅的学习对象,作风同样强硬的特雷莎·梅被冠以新铁娘子的称号实在当之无愧。“企硬”是很多人对特雷莎·梅的评价。曾有政党前领袖表示,特雷莎·梅在一些议题上怎也不愿退让,最后这位政党领袖要找来特雷莎·梅的前上司、前英揆卡梅伦“拆掂”问题。“她不愿让步,最后要上司帮她解围。现时她已身为首相,谁能再为她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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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莎·梅在谈判的过程中需平衡各方面的意见。(路透社)

   最佳的桥牌玩家

在未来的18个月,特雷莎·梅将要与欧盟就一系列议题展开谈判,由航空问题、贸易以至核安全等均在讨论议程内。她已经表明“硬脱欧”的意愿,亦即脱离单一市场、关税同盟以及欧盟法庭的管辖权。但与此同时,她亦同承诺要与欧盟建立“最自由、没有磨擦的商品及服务贸易协议”。如何做到?给予欧盟成员国国民自由的入境条款?愿意为欧盟预算案作部分贡献?

曾与她在内政部共事的前部长透露,没有人能估计特雷莎·梅究竟在想什么。这位前同事这样形容特雷莎·梅:“她是我见过最佳的桥牌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