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束】刘俊谦曾以运动员心态做戏 老师陈淑仪一句话击碎自尊心
近日人气最强剧集,必数《教束》。
众所周知,拍连续剧从来都是艺人提升知名度的“入屋特急列车”,不过现实中又高大又靓仔的刘俊谦,性格跟剧中那个鹌鹑怕事的卢文达大相迳庭:“我系一个好有睇法、唔妥协嘅人嚟!”换句话讲,就是不随波逐流。
自从7年前在演艺学院表演系毕业后,他言行一致“走偏门”,独爱舞台演出,而且产量不多,人气男神?大红大紫?他一笑置之,总之乐趣先行,初入行拍剧拍戏他根本不重视,更曾在接受访问时讲过倣艺人并非他渴望,“做明星系畀人控制,又唔系同对手做戏,好多时系对住空气、镜头做戏,享受唔到交流乐趣。”
不过随时间流逝,历练与见识累积,逐渐令“刘谦”的棱角磨平,放下自我,正如今次在《教束》里跟两位前辈 ── 陈秀雯与廖启智合作之后,他更透彻了解到何谓专业,何谓演技,“话明有个‘技’字,即系必需有个技术可以应用,唔单纯系情感表达,系讲紧点样可以喺一个有限时间入面为个角色讲故事,所有呢啲嘢,全部都系精心设计。”
心态转变、功力提升,预备事业更上层楼?万事俱备,只欠运气,此时,他声线突然显得无奈,“我成日都会谂,我哋系咪真系差过所谓黄金时代嘅演员呢?以前一代,有几多机会可以Practice,我哋呢代真系太少呢啲机会喇!”
撰文:游大东
摄影:叶志明
短片:吴隽、杨帆
剪接:吕志豪
发型:Lupus Chiu(orient4.com.hk)
化妆:@carmencmakeup_hair
服装提供:BEAMS@ITHK
Q:游大东
谦:刘俊谦
盛赞《教束》团队有诚意 开拍前已制作数十页天书
Q:据闻你接拍《教束》很大原因是剧本,你觉得剧本好在哪里?
谦:最初我很深印象的是故事大纲,这是很平常的,但我未曾见过有一个制作团队会制作一本厚达数十页的“天书”,故事背景,想表达甚么,每个人物的基本性格,统统写出来,我看着看着,觉得这班人很有心机,咦,他们并非只是“交功课”,因为写故事大纲,你会见到有些人纯粹只是为了“交功课”,但《教束》团队好像有些说话想讲,当他们写得如此详细,题材又特别针对教育制度,我自己都是香港教育制度下的产物,所以我会对这部剧作有兴趣,不过听讲剧组最初不是找我演卢文达,后来不知为何转过来邀请我参演。
Q:据ViuTV提供的角色介绍,卢文达这个人“表面随和,常笑面迎人,避免与人发生口角和冲突,选择做老师纯粹为糊口,并无伟大原因,却偏偏被林副校选上,卷入校政风云”。会否觉得这个角色设定,跟你的真实性格有点不同?
谦:都系㗎,咁咪有挑战啰!
卢文达与真人性格迥异:我不会妥协!
Q:你爱跟别人争辩?抑或钟意收收埋埋,不会表达自己想法?
谦:我是一个很有睇法的人,但我未必会时时刻刻都表达出来,因为我基本上不是一个会讲很多说话的人,只会在某些场合,遇到某些人,我才会表达出来,所以你问我跟卢文达这个角色是否相似,都几唔似,这个角色比较怕事,比较会妥协,我会用这个字(妥协),而我是一个不会妥协的人。
Q:你讲到不妥协,从很多方面都看得出,我在访问前想到一点,就是外界对你的期望,跟你实际做出来的行为相差颇远,比如大家都会话刘俊谦好靓仔,又高大,又大只,好有明星相,应该做偶像派,但我知道你追求的是演技上的,或者是艺术上的自我追求,属于内心层面的,不然你在演艺毕业后都不会过台北艺术大学读跳舞硕士吧?(他说最终没有毕业)。我上述说的这种想法,是否影响到你?我意思是,大家都觉得你很有潜质,大家都想你在演艺事业上有更多发挥,但你又好像不是这样想,论知名度,现在确实仍有很多人不知道“刘谦”是谁,而那些认识你的人,又会觉得你爱走偏锋路线,言即,“刘谦”大家都知道系颇厉害,系OK的,但要讲过你有哪些作品,一时之间又会说不出,你觉得你现在是否处于这种状态?
谦:都系㗎,我相对上是属于少产的演员,我追求的是质素,我做每个创作的时候都一定会问自己,它的意义是甚么。对某些人而言,意义就系揾钱、知名度能够提升,这些我都绝对要考虑,我不是大家讲到那么的“神圣”(清高),但同一时间我都会很在乎,点解我要做演员?我关心的是甚么?有哪些事情我是感兴趣,或者有甚么事情能够打动我,这是我每次决定是否接受工作邀约时都会考虑的事。比如香港的教育制度,或者某些社会议题,跟人文关怀有关的事情,我都几关心,这是我决定接拍《教束》的另一个原因。
慨叹香港教育制度如工厂 每个人活在同一标准
Q:《教束》这套剧提出三大问题:合约教师的掣肘、津校直资变相鼓励精英文化、考试制度下学生被过份操练,你觉得剧本哪个部份最能够引起你的共鸣?而这套剧有没有令你发现,原来香港的教育制度问题多多,这个制度到底培育了一班怎样的人出来?
谦:我有时会想,香港的教育制度有如一座工厂,为何要令到所有人都一模一样?我觉得香港有很多人读书成绩很好,Phy、Chem、Bio(物理、化学、生物),但当他们大学毕业后投身社会,你会发现这个人“唔知做乜㗎”,我觉得身边有很多这类人,若果你问他们人生追求甚么,好的,我不否定这种价值观存在,我容许的,但令我疑惑的是,难道一切只是为了生存?你有一定学历,找到一份不错的职业,然后便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而很多人觉得这是一种Norm(社会既定标准),人生好像没甚么选择,我觉得唔系啰,但这种价值观,绝对是今时今日香港的教育制度植入到我们身上,但包括我自己都懵然不知,潜意识里都有这种价值观,好像有一种程式要跟随,一种生活的程式,如果你赚不够多少钱,你就不够Secure,But why?I don't understand why!我觉得香港人的Mind set好唔Free呀!或者是教育制度令我们没有Freedom在内,其实我们是有Choice㗎嘛。
Q:你在体艺中学读书,这间学校对很多人而言已经是不一般的中学了,因为校内极为着重体育和艺术创作,刚才你提及到身边有很多人都被那种Norm包围,回望过去,你读体艺时,是否已经有很多同学都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甚么?
谦:有的,我最深刻的是,其实在体艺读书,一样要考会考和A-Level(高级程度会考),只不过他们会花比较多时间在艺术和体育方面。我有很大的感觉是,我以前身边有很多做运动很叻的人,有些甚至已是港队队员,但因为政府不支持(运动发展)这件事,他们中七毕业(现在是中六毕业)之后进大学,虽然可以继续玩体育,可以继续留在港队,或者加入大学校队,但毕业之后,我打个比喻,去了做会计,我不是想小看会计,而是为何好似必须要跟随那种既有模式,而原因是,香港政府投放很少资源在艺术和体育方面,但换句话说,你做一些赚到钱的工作,比如金融,是大把“钱途”的,但我会觉得很惋惜的是,为何他们要接受这种状况?你见到他以前踢波很棒的,然后去了做会计,我会问为何要这样呢?而且是不止一个,很多朋友最终都去了做文职工作,但他们不是不想在运动界发展,而是没有这个空间,因为香港政府不支持。
Q:你当年在体艺是选修运动还是艺术?
谦:我是运动那边的,跟艺术完全无关,我是靠考游水入读体艺,因为读小学时,我跟同校另一位同学都是泳队,他想去报考体艺,我们便一起去试,结果两个都考得到。
Q:读过你之前的访问,你讲过,中学时代参加剧社是因为不知由何时开始,你发现内心有很多负面情绪,但不知怎样表达,之前有位女同学跟你说:“你不如参加Drama Club啦!”(谦:类似系咁!)你现在回想,是否很感谢她当年建议你入剧社?
谦:多谢㗎,其实她说得很Casual,但人生永远都是如此,我觉得,咁咪试下啰,点知就走上这条路。
中二膝伤引发负面情绪 在剧场里找到宣泄机会
Q:当时你读几年级?有甚么不开心?
谦:读中二的时候,因为当时运动做得太犀利,膝盖有些受伤,暂时不能够继续做运动,但这个“暂时”都维持了一段颇长时间,我就觉得人生再没有意义了,开始胡思乱想,只顾着打机,将自己躲藏起来,由这个时间开始,我发现自己并非想像中那样正面,受伤前经常做运动,会觉得自己是一个阳光男孩,但原来不是,我内里有另一面存在,而这一面,作为一个中学生,尤其是男生,不太懂得抒发那种负面情绪,刚巧戏剧是一个颇为不错的渠道让我宣泄。至于那位女同学因为觉得我有表演欲,又觉得我贪玩……
Q:怎样贪玩?你认同自己是个贪玩的人?
谦:我认贪玩㗎,都有整蛊老师,成班“体艺仔”,癫㗎嘛!(最癫试过做甚么?)嗱,呢个都唔系好癫,我们会将一个橙放进别人的内裤里再捏爆它,又试过有日放学,我们一齐玩对射橡筋,有杀伤力的,射到有位同学的学生裤穿了,即系做呢啲嘢啰,哈!
Q:为何这样?为宣泄情绪?抑或跟同学一起柴娃娃,没意识地去做这种事?
谦:纯粹贪玩,至于你说的那些负面情绪,就是长大之后,意识到自己有这一面,又不懂抒发出来,于是那位女同学就建议:“不如你试下玩Drama Club啦,好似几啱你㖞!”结果一玩就钟意咗。记得读中六、中七时,校内有四社戏剧比赛,我是红社,我好似又做导演,又做演员,又一齐去写剧本,那次最深刻的是我们夺得所有奖,我获颁最佳男主角,其实(对于舞台)我甚么也不懂,但站在台上的时候我很投入。(故事讲甚么?)唔记得喇,是我们一起创作的,讲成班村民要对抗强权,我就率领大家去拯救公主,与坏人对打,然后在台上流下了第一滴眼泪,我觉得这种感觉好真实好正,整个过程都很深刻。
Q:你觉得加入剧社后有很大转变,所以顺理成章,中七毕业之后入读演艺?
谦:坦白讲,当时对于演戏这回事,了解并不是太深,因为我JUPAS放榜成绩唔好,我又不想读ASSO(副学士)和High Dip(高级文凭),就有人建议我不如尝试报读APA,咁我咪试下啰,感恩又考上咗,入读戏剧学院,主修表演。
做戏永远反映自身弱点 入演艺遭老师戮破自尊心
Q:在演艺学院读书,有如走进另一个世界吧,你觉得这段时间学会甚么,是一生受用,对你现在的演艺事业有很大影响?
谦:Acting(做戏)永远都是反映当下的自己,很多时候,我们看别的演员饰演不同角色,就会觉得,那怕角色本身跟真实的自己有多不同,都会从中找到部份的“自己”,比如我们仍是学生时,有些同学尚未Well Trained,当他们去做一些练习时,我们称之为“Scene Work”,一段短剧,他们面对一些关于Acting的问题,正正就是他们人生面对的问题。打个譬喻,有一场戏,那个同学仔饰演的角色,摆明要很主动的去争取一些事,但乍看其演出就是不够主动,原来这就是他的性格,为何如此?可能他怕主动争取的话会受伤害,所以最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断推演下去,Acting就似一面镜,映照当下的自己,我去到今天都是这样想,我觉得自己2012年毕业,至今已7年了,我的演技不断在变,我自己亦然。
Q:在演艺未毕业之前,那块“镜”照到你甚么?
谦:自尊心很强!我初初是以一种运动员精神去演戏,上堂做练习,当老师问:“有边个想出去?”(举手)我试,我试!很有拼劲,很有热诚的冲出去,但这样有好有唔好,好的就是有种无惧精神,死就死啦,就冲出去;弊处是,我经常看不到自己,那种我对于自己的认识、那种Refection(反省)的能力很低每当老师给予评价时,就会起杠。做戏最烦就是,如果是画画,有人话那幅画画得唔靓,对方是评论那幅画,如果有人话你做戏做得唔好?这件事便很Personal了。你系咪话我唔好呀?点解老师你会觉得系咁?我唔系咁样啰!但老师就是要打破这种自尊心。
Q:谁人打破得最多?
谦:陈淑仪老师!(陈是资深舞台剧演员兼剧场导演)他是我的启蒙老师,他不单止要经常应付演戏,而是透过演戏去应付我们每个人。
Q:他说过哪句话伤得你最深,但事后回想,你又觉得这句话对你很有影响?
谦:记得刚刚入读演艺时,有次演出一段戏剧,他说:“You are lazy!”(你懒惰!),我心里想,我唔Lazy呀,我很努力准备,落堂后我走去后楼梯哭了出来,是真正崩溃地哭泣,因为觉得很委屈,为何你要这样看我?我不懂!但事后细想,我这样努力是为了谁?原来那时候我是有点演给别人看,我视此为一份功课,好似以前中学生做功课那样,老师我只是给你做做样子,但不……演戏永远都是观照自己,意思是演戏并非如此伟大,是很自私的,永远都是对自己,你点样睇?呢样嘢对你嚟讲系乜嘢先?我当时根本没有这种意识,所以我是Lazy,这次经历我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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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7年心态逆转 从机器中寻找演戏新乐趣
Q:我看过一篇2012年你接受《苹果日报》的访问,当时你说自己认清做艺人不是你杯茶,又说不爱拍剧、拍戏,因为不喜欢只对着镜头或者空气演戏,不是跟其他人对戏,刚才你说过毕业7年来,演技不断转变,个人而言也是如此,是否指心态上都有不同了,因为拍剧的确令你的曝光率增加,比以前更易“入屋”, 加上7年前你才24岁,今年生日后你都31岁了,个人成长了,心态上必定跟以前有不同,我就当现在的你是“刘俊谦3.0”,你觉得有哪些地方变得不同了?
谦:比以前享受多了拍戏和拍剧,初头(当年受访)有这种想法是基于我不太了解电视和电影制作是怎么一回事,直至到我参与多了这方面的作品,近年来除了拍戏,也有参演电影,我会发觉,其实只是(演出的)形式上不同,过去一段时间,我都花了颇多时间(功夫)去研究这回事,特别是拍摄的时候,我会很喜欢去留意机器,到底摄影师怎样摆放机器与拍摄角度?Camera movement又是怎样,坦白讲,我觉得所有老前辈都有这种预测能力,他们会知道(拍完之后)大概点剪(剪接),然后他们就会懂得如何分配整场戏的Flow(脉络),当我慢慢了解原来电视电影是这样运作,我会觉得我享受多了,因为我的确不是演给观众看,是我跟对手去Serve(配合)镜头,这个对我而言已变成一种新乐趣。
陈秀雯预备充足演绎精准 廖启智的“全知”带来新领悟
Q:我想今次你拍《教束》就有很大乐趣吧,智叔(廖启智)、Amy姐(陈秀雯),都是很厉害的演员,尤其是陈秀雯,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拍港剧,而她饰演的“林副校”是一个对“卢Sir”影响很深的角色,你觉得今次 Amy姐合作有何感受,有甚么冲击?
谦:这个人很准确!甚么叫“唔多唔少”、不温不火,就系Amy姐!首先她很了解镜头,有时会觉得,下,哗,真系淡淡然,但已足够了,你会知道何谓(演出)精准。
Q:有哪一场你跟她对戏,觉得自己即时有进步?
谦:记得开工第一天,就要完成几场(与陈秀雯)两个人的对话戏份,你会见到她有自己的笔记簿,写满笔记,去到埋位演戏的时候,她会预留空间跟导演和我去讨论,但有些东西她会预先设计好,当她带着这种设计,就可以跟对手在想法上有碰撞,她这种准备工夫令我很深刻,去到现在我开工,有时也会有这种Practice(习惯),因为拍剧拍戏的时间实在太少,你要跟对手有交流,又要预留空间应付可能出现的变数,但有些事情确实要预先设计好,倘若你两手空空,我会觉得除非很有经验才可以这样。
Q:跟智叔的戏份多不多呢?
谦:唔多,但我从他身上学会何谓“知晒所有嘢”!智叔真系……你觉得佢知晒啲镜头㗎,一望就知道镜头的尺寸、移动方向,他知道要怎样去配合镜头拍摄,他一清二楚,这种技巧在我开工初期的时间已知道,他真是经验老到。
Q:很多时,观众对于“好戏”的概念呢,必然觉得是情感表达上很出色,但你这样说反而为“好戏”的定义再增加了多一点点诠释,就是如何跟机器沟通,再将自己的情绪适当地表达出来。
谦:我突然之间想起,有一年康城影展,柳乐优弥击败梁朝伟夺得康城影帝(2004年的是枝裕和执导的日本电影《谁知赤子心》),我很深刻的是,梁朝伟唔顺气,觉得小朋友不懂做戏(当年梁朝伟在机场受访时曾说:“竟然输畀个小朋友,小朋友有乜嘢演技呀?”)。我不否认小朋友懂得做戏,但那种并不是演技,为何我会扯到这个话题呢,因为论情感表达,成年人永远无法跟小朋友比,因为小朋友情感必然最真挚,但是演技话明有个“技”字,就必需包含可以应用得到的技术,你见到很多好演员,他们可以重复去演,不止做一个Take,有时甚至要做4、5个Take,又会见到他们演出时是有舖排,有舖排即是有设计,有设计就并非纯粹情感表达,是指你怎样去讲故事,上述这些,统统都是精心设计,只不过你如何将这些很刻意的设计变得不着痕迹,令观众看上去的时候,变成一些很Organic(不经修饰)的东西,我会认为这就是好演员,而不是像某些演员的那种,演甚么都像洒狗血似的,有太多情感,但可能没有层次。
我哋系咪真系差过所谓黄金时代嘅演员呢?
Q:今次你在《教束》做老师,同一班比自己年轻10年的新演员合作,你会想起甚么?想起以前读书时代的自己?想起自己原来年纪已经唔细?我会想起,很多人眼中你仍然是“新晋演员”,但放在《教束》里,又有老戏骨,又有新人,你好似夹在中间,你自己的想法如何?
谦:第一样,就是刚才你讲到,我自己年纪都唔细,因为日日都要开工,朝早5、6点开机,所以我休息时候真系攰到摊喺度,瞓着咁滞,或者要看下一场的剧本,但那班𡃁仔才20岁左右,他们休息时仍可以一齐玩,成班一起唱歌、倾偈,我就心谂:呢啲就系叫青春,就系我冇咗嘅嘢,Through out整个process,这个想法都几强烈。第二就是,你刚才说我“夹在中间”这件事,是的,香港(演出)机会真的不多,我经常都会想,我哋(这一辈)系咪真系差过所谓黄金时代嘅演员呢?说的是梁朝伟、张国荣、梅艳芳等等,他们可能真的有很高天份,但回想一下,当时有多少作品?他们有几多练习机会?他们有几多可以做得不好的机会?然后当他们成长到某个阶段,就会成为一位好演员,我们这一代太少这种机会了。
Q:你都承认自己产量不多,你选择工作时不要那么挑剔便可以呀?!
谦:不是的,就算好似有些人不拣择,能够拍得到的是甚么?好的导演,有些已经不再拍戏了,有些已经北上发展了,有些就很少产,有时你做一些质素差的作品,自我提升也有限度,这正正就是我们这批新演员面对的问题。
Q:现在一刻,你自己想在行内的定位是甚么?你不能否认自己是一名靓仔,也不能否认在Appearance上面是有吸引力的,但你如何确认自己现时的定位?因为这样对你将来的事业发展有很大影响,你有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谦:我的定位……我都颇渴望自己成为一位很独特的演员,意思是你无法定义我可以做到甚么演出。
Q:即是说不应该区分你是电视剧、电影、舞台剧演员?
谦:正确,或者是,刘俊谦呢,就只会做某一类角色,“佢做唔到𠮶啲演出嘅!”(有没有你很想演,但人家觉得你做不来的角色?)冇㖞!我只是觉得,我想我现在的发展路向和可塑性是可以很大的,我系一个好Flexible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