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世界杯.人物志︱“女版小白”邦玛迪力挽狂牛 领西班牙夺冠
将帅不和的内讧阴霾、“球后”佩迪雅丝(Alexia Putellas)重伤初愈状态未回复、小组赛以0:4惨负日本,西班牙女足在今届女子世界杯的路绝不平坦,幸而“女版恩尼斯达”邦玛迪(Aitana Bonmatí Conca)及时挺身而出,她最终领军首度夺冠,更成为今届赛事最佳球员。
这名巴塞隆拿女足球星还将自己的影响力,从场内伸延到场外。
巴塞女足跟男足一样踢4-3-3,而佩迪雅丝与邦玛迪就像当年的沙维与恩尼斯达,是球队进攻的指挥棒与节拍器;当然,佩迪雅丝风格上跟沙维不太相同,但邦玛迪却有点“小白”的影子,“我从前看巴塞直播比赛的时候,就会聚焦在沙维及恩尼斯达身上,看他们如何走位、寻找空位、创造机会;恩尼斯达较常引球推进,我也试着学他那样做”。
恩尼斯达过往代表西班牙,不时取得重要入球,譬如2010世界杯决赛加时射入全场唯一一球,助国家队首度捧杯。今届西班牙女足在争议中仍在争标途上,邦玛迪16强两个入球,都尽显技术细腻及埋门冷静,这些特点就跟恩尼斯达很相像;然后,人们看到她背上的“6号”,嗯,那也是“小白”踢国家队时的号码。
佩迪雅丝去年因前十字韧带(ACL)断裂长期养伤,邦玛迪在中场独力“孭飞”,却打出个人最出色的赛季,带领巴塞夺得联赛及欧联锦标,她更以助攻王及射手榜次席的身分,获得欧联赛季最佳球员名衔。
“女孩子要在鲁营比赛?不可能吧!”
不过,当邦玛迪14岁初次踏足巴塞的鲁营球场时,却从没想过要在这里比赛的梦想会成真。她忆述:“我第一个感觉是,好大啊!我再看坐在那里的9万个观众,令我有头晕的感觉。但当人们说梦想在鲁营踢波时,说的是男生。女孩子要在这里比赛?不可能吧!”
那时候,巴塞女足不会在电视节目出现,没有社交媒体帐号,绝大部分球员都是业余的,因此女生要在鲁营踢波,确实是遥不可及的事。邦玛迪那时考虑的,其实是要不要到美国踢球,因为那边女生可以边读书边踢波,继续在大学踢,然后踢职业联赛,体制上看似完善得多,“我那时真的在跟父母讨论着,能不能入读俄勒冈大学”。
邦玛迪还为前景踌躇的时候,巴塞突然将女足职业化,而翌年18岁的她便升上一队,也打消了去美国的念头。这些年,她为巴塞夺得2次欧联、4次联赛、5次西班牙杯及3次西超杯;她的赛事载入史册的还有巴塞对禾夫斯堡的欧联四强首回合大战,鲁营球场吸引91648观众入场,打破了女子足球赛事入场人数世界纪录。
现年只得25岁,但邦玛迪去年推出了自传,为的不是自吹自擂,而是希望透过自己的经历,鼓励更多人,尤其是女生(原书名为《 Totes unides fem força》,特别推出了女生版《Tots units fem força》,意译为“团结就是力量”),去追寻那些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她的自传已卖出10万册,出版商正筹备推出英文版。
事实上,单是邦玛迪的名字,已值得一书;她全名是Aitana Bonmatí Conca,Bonmatí是母亲姓氏、Conca是跟父亲的,但其实按西班牙的命名法,父亲姓氏须先排;她的父母认为不公平,不服膺这样的安排,争取改变法律(如果用香港人的理解相当于司法覆核吧),终于到邦玛迪2岁时,其父母胜诉,“我以父母的做法为荣,这是争取女性权益的意志,我感受到我也流着同样的血;在不公义面前,我不愿意保持沉默”,邦玛迪说。
邦玛迪并非“得把口”,更会身体力行,她在2021年成为首位赞助“告鲁夫球场”计划的女性,这是“告鲁夫基金会”中的一个服务计划,目的是让青少年可以免费使用一些小型球场,参与运动。她还是联合国难民署的大使,去年便访问了一支名为AE Ramassà的女子队,这球队由难民、新移民或寻求庇护者所组成;今年4月她又由陪伴了来自乌克兰及洪都拉斯的难民参观鲁营球场;她还安排了一些女难民在巴塞训练,为的是协助她们建立起一个社交网络。
“有时,我真的觉得世界像一陀屎!”邦玛迪坦率地解释:“很多人因为战争逃离家园,来到了西班牙或意大利,却没有钱、没有朋友,也不懂说当地语言。又例如,阿富汗的女性,就只是身为女性,便不可以上大学,或独自离家,这是不是太疯狂了?”
邦玛迪又补充:“我不时都会叫队友分享她们的球衣或球鞋(给难民)。我不是要‘修理’好这个世界,但若能帮上一些人,对我来说,意义也很重大。”
当然,邦玛迪现时的心思只会在赛场上,毕道她在球会获奖无数,于国家队层面虽然赢过青年级别欧国杯,但U17及U20女子世界杯,都输给了日本,加上小组赛经历吞4蛋的屈辱,自然很想向这个亚洲的“老对手”复仇。如果顺利再过一关,两军有机会在4强再次相遇,前提是各自击败8强的对手荷兰与瑞典。可惜日本不敌瑞典,西班牙今届无缘重遇日本。
西班牙8强勇挫荷兰、4强击败瑞典,来到决赛,在邦玛迪领军下西班牙展现“地上最强”风采,1:0击败英格兰首度夺得女子世界杯冠军,邦玛迪本人亦获选为今届赛事最佳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