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体育的体育人.Nathan|曾是208磅胖子 体育是恩人更是挚友
一场疫情,看似必然的体育赛事,纷纷消失。失去体育的我们,到底失去了什么?
Nathan,资深体育迷,从小就因打甲一篮球的爸爸爱上运动,到中年因健康问题,又被运动所拯救,生活已无法与体育割离。
跟你我他一样,他渴望生活从新被球赛和各种体育活动填满,心中却满是矛盾。
摄影:黄舒慧
(《失去体育的体育人》系列由记者访问后,以受访者第一身角度撰文)
3月,看着意大利破万的感染数字,我眉头一皱,拿起电话,努力向身处意大利北部的运动用品代理生意伙伴传讯息,“记得戴好口罩,少出街,多洗手……”
一句又一句都被当作“耳边风”。直至意大利全国封锁,才收到他们的短讯求助:“我们应怎样做?”
3月13日,英超赛会宣布停摆,那是关键一刻,说明疫情已遍全球。
需先说明一点:当感染与死亡人数愈来愈多,赛事和活动暂停是必然;但运动曾救过我的命、改变我的人生,失去了,才知难过。
爸爸年轻时是前甲组(现称甲一)篮球队新青年的球员,我自小也随他到摩士公园,看他打波。耳濡目染下,我也爱运动,足球、羽毛球都是至爱,完成香港大学课程后,也特别多念一个体育教师文凭。我更热爱观赏各种体育赛事,生于70年代的我,小时候难能可贵的英甲转播、一周一次的球迷世界、电台的港甲直播,我都不会错过;到两个收费电视台提供大量赛事转播,就订购至今。
作为体育迷,我的娱乐就是周中睇欧联、周末睇英超,加上网球大满贯、三大单车环赛、羽毛球世巡赛,在运动产业发达的年代,根本不愁没娱乐。疫情之初,不曾想到事态会如此严重;比赛全停之时,想起曾经有位40岁左右的朋友,每次交谈都是到吃喝玩乐,却因一次意外突然离世。
体育赛事当然无法和人命相提并论,但那种突然失去的失落,某程度有点相似。
更何况,运动对我而言不单是娱乐。若不是运动,我可能已不在人世。
投身保险界后,工作忙、应酬多,加上本身贪吃,日食夜食,人到中年,由34岁开始发胖,一发不可收拾,38岁体重达到高峰的208磅。那时只觉得自己“肥”,有需要加大医疗保险和危疾保险的保额,保障家人,因而要验身。
一验之下才知不得了!我有严重脂肪肝,说我的肝像鹅肝也不为过。结果,虽然已在公司服务超过20年,危疾保障费用一加就要加75%,医疗保障更是不受保!
我问同事:“可唔可以唔好加那么多?”
同事无奈,说:“有得买,你就好买啦……”他没有把下一句说出来。
那一刻心里实在不舒服,脑海闪过很多念头,我与太太育有3个小朋友,若我突然走了,他们怎办?我才活了短短38年,还有很多事未做啊。
这成为我人生一个转捩点,医疗保险不受保这回事,大大刺激了我,而且也想为家人负责我,必需减肥!
但我能做什么?拖着208磅的身驱、一向不甚健康的膝头,跑步不是选择。
想起环法、环意单车赛的公路单车,几型㖞!就向前港队单车代表何兆麟学法,单车的杠杆原理,调校好座位高度,膝盖不会痛。提升了技术、也认识了一班车友,踩着踩着,一年间,体重由208磅减到最低的151磅,及后再次尝试加大保险金额,危疾保障计划由加价75%变成只加25%,医疗保险更由不受保,变成毋需加保费就可续保!
保费只是指标,运动真的救过我的命。
此后,我的人生就被运动填满。除了一周几天踩单车、睇单车、足球、羽毛球比赛,更将兴趣发展成副业,与几个朋友合作代理一些意大利和德国出产的运动器材和用品,同时也协办或参与一些慈善体育赛事,享受运动乐趣之余也可助人。
睇比赛、做运动都会有种规律,热爱运动者通常也爱这规律感,偏偏现在世界失去了规律;疫情最严重之时连外出踩单车都不敢,那种空虚,是跟朋友连线踩室内单车、或是睇Netflix剧集都无法填补。
相信全世界体育迷,包括我,都想比赛尽快恢复,往常的规律也可恢复。除了有比赛可睇,不再空虚,球队、单车队也可走出财困。因缘际会下,我认识世界各地的职业单车手,比起许多仍有粮可出的足球员,我更担心“冇比赛就冇饭开”的职业单车手们。
但既是体育迷,心里也矛盾。想看比赛,但更想球员可安心比赛,我时常想,比赛回复后第一场比赛,必定看得很有滋味,但若参与者带着恐惧作赛,球迷也未必睇得开心吧?
现代足球牵涉很多商业与合约问题,但运动赛事本质是为人提供娱乐,那我们作为受众,也要尊重提供娱乐的表演者。另一担忧就是,若复赛后疫情再爆发,对人命、对体坛的伤害将会更大。
矛盾之中,说时迟那时快,德甲和德乙就开波了,这稍稍纾解了我的矛盾,毕竟这有莫大意义──无论环境有多难,都要重新站起来。
每个人都急不及待想生活重回正常,只希望在欧洲各国中应对疫情相对较好的德国,能以足球点燃全球体育迷对未来的希望,成为“回复正常”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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