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前高层署任国防部长　特朗普玩“商人治军”？

明示与特朗普“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国防部长马蒂斯（James Mattis）上周四（20日）原决定将在明年2月底离任，不过特朗普周日（23日）突然决定要马蒂斯提早在本年底离开，转由副国防部长沙纳汉（Patrick Shanahan）署任。
这位沙纳汉究竟是何方神圣？对美国国防政策的未来走向又有甚么启示？

人称“战士僧人”（Warrior Monk）的马蒂斯，早在成立“太空部队”（Space Force）、调动军人到美墨边境等问题上，与特朗普意见不合；后者更曾批评他是个“民主党人”。特朗普上周接连决定撤出叙利亚及阿富汗，更成为使马蒂斯决定辞职的“最后一根稻草”。

马蒂斯在其辞职信上，公开表明不同意特朗普的军事、外交政策，暗批他的单边主义，并间接叫他另请高明，惹来美国国内舆论界哄动。特朗普对此极为不满，因此要求马蒂斯在本年年底“收拾包袱”，由副国防部长沙纳汉署任。

由波音到国防部　军工业领导国防？

沙纳汉的出身，却与马蒂斯大相迳庭。沙纳汉在2017年7月才加入国防部，成为副国防部长，负责国防部的内部管理，此前并无军事、外交经验。

在加入国防部之前，他30年的职业生涯都在波音公司渡过。拥有机械工程及商业管理硕士学位的沙纳汉，在波音公司内曾管理多个型号商用飞机的发展，其间亦参与多项与国防部的合作，包括军用直升机、导弹防御系统、机载雷射武器系统等计划，至2016年4月更升任波音公司的高级副总裁，主理供应链及日常运作。

沙纳汉的军事工业背景，曾受在本年身故、军人出身的共和党参议员麦凯恩公开质疑；在本年10月亦有国防部官员指出沙纳汉并未学懂国防部的“文化”，其下属不断替换之余，更与军事部门关系紧张。

不过，特朗普新成立的“太空部队”，背后细节似乎却由沙纳汉打点。该计划的草案就是由他负责，而“太空部队”的其中一大要点，就是它的附属部门会负责“新世代技术”的采购，正合沙纳汉的军工业背景。

国防政策的商业考虑

沙纳汉似乎代表了特朗普的“商人治军”趋向，让国防部与美国的军事工业走得更为密切，除了以政府采购等方法支援后者外──特朗普的国防预算已创历史新高──还会将“卖军火”的商业考量带入国防政策之中。

特朗普上周四在社交媒体上宣布马蒂斯辞职之时，他称赞马蒂斯的说法，并不是“美军如何帮助消灭伊斯兰国”等军事项目，而是说在马蒂斯任内，国防部“买了新的军事装备”，以及使北约盟国多付了军费。

由此可见，在国防政策上，本着商家考量的特朗普，最着重的并非军事成就，而是军火买卖等实利项目。特朗普最近取消“不赚钱”的军事项目──从叙利亚、阿富汗撤军──也显出其以商业考量挂帅的趋向。

此种强调实利的国防政策，当然让纯军人出身的国防部高层，心感不满，当下就有传闻指国防部不少高层官员也有可能会随马蒂斯之去而请辞。

未来值得观察的是，特朗普此番操作能否压得住国防部的军人势力，而此等国防政策又会如何影响美国在外的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