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边疆记|铸造艾青笔下《年轻的城》 什么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

撰文: 孙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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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著名诗人艾青受时任农垦部部长王震邀请前往新疆石河子后,写下名篇《年轻的城》,以描绘这座城市火热建设的画面,“我到过许多地方,数这个城市最年轻,它是这样漂亮,令人一见倾心;不是瀚海蜃楼,不是蓬莱仙境,它的一草一木,都由血汗凝成……因为我透过这个城市,看见了新中国的成长。”
石河子是“共和国军垦第一城”,有着戈壁明珠、花园城市等美誉。初秋的石河子,天空碧蓝,宽敞洁净的道路两旁排布着茂密且开始泛着金黄的树木,生机盎然的景象很难令人联想到,这里在70多年前还是一大片狂沙漫天的荒原。
事实上,石河子全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八师石河子市”,亦是目前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一大城市,而在这背后不得不提的就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成立和“师市合一”的体制。

石河子70多年前还是一大片狂沙漫天的荒原。(孙圣然摄)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创造的戈壁明珠

石河子地处天山北麓中段、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南缘的准噶尔盆地,因东有泉水汇成的小河、其底多石而得名。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八师下辖14个团场、301个连队,与石河子市实行“师市合一”管理体制,石河子亦曾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总部的所在地。

据考证,清朝乾隆年间,石河子曾有小量兵屯开垦,后召集民众垦种,逐渐形成村落。战乱年间,民众大多逃往别处。至解放前,只有少数人散居在此从事农牧业生产。

直至1950年,王震将军率领解放军二十二兵团挺进石河子,在戈壁荒滩上屯垦戍边,也拉开了石河子建设的序幕。据介绍,石河子先有了树,随后有了街道和房屋建筑,最后才形成了城。而仅用了一年时间,军垦官兵就在石河子修筑道路14.7公里,建成土木结构平房733间,为这座城市勾勒出轮廓。

石河子风景。(视觉中国)
新疆兵团军垦博物馆前的王震铜像。(孙圣然摄)

其后经过四代人的开发建设,石河子城市绿化覆盖率达42%,2000年被联合国人居中心授予“人居环境改善良好范例奖”。还已形成碳基、铝基、矽基、能源、纺织服装、农产品精深加工六大支柱产业,成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要节点。

2023年,石河子实现生产总值831.73亿元人民币。今年上半年实现生产总值304.96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5.2%。完成固定资产投资138.63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5.2%。实现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79.36亿元,同比增长3.6%。

什么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

1949年3月,毛泽东等人同王震等人就解放新疆的问题交谈,鼓励他们发扬“红军不怕远征难”的精神,挺进大西北,并准备最后完成解放新疆的任务。(孙圣然摄)
在西北解放战争中,习仲勋进行战备动员,号召军民动员起来,加紧生产,支援前线。(孙圣然摄)
毛泽东与习仲勋的书信。(孙圣然摄)

那么,石河子为何能从荒原变身花园,这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成立与屯垦息息相关。提及新疆屯垦戍边的历史可追溯到西汉,为了应对北方强敌匈奴侵扰,公元前169年,晁错上书汉文帝,提出“募民实边”对策,“募民相徙以实塞下,使屯戍之事益省,输将之费益寡,甚大惠也。”公元前60年,汉宣帝设置西域都护府,开始对西域行使管辖权。汉朝屯垦全盛时,屯田面积达到40万亩,占当时西域耕地面积的三分一。

历代之论边防,莫不以开屯为首务。或办之用兵之时以省转餽;或办之事定之后以规久远。
左宗棠

到了清朝,1688至1759年平定准噶尔叛乱、大小和卓叛乱时,便采取“边防与屯政相维”方针,要求清军“无分进剿,屯田兵丁,随到即令开垦地亩”,将屯田作为安边定邦之策。清朝也是历代中央王朝中屯垦管理制度最完备、体系最健全、绩效最显著的时期。1884年新疆建省,至1905年,新疆新垦荒地960万亩,达到历代王朝屯垦的顶峰。

第一代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女兵们。(孙圣然摄)
有296块补丁的军大衣,现已是国家一级革命文物。(孙圣然摄)
第三版人民币一元的正面图案,就是以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女拖拉机手为创作元素。(孙圣然摄)

以上历史均证明了屯垦戍边的重要性。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是目前全国仅存的生产建设兵团,1954年10月,中央政府命令驻新疆的解放军第二、第六军大部,第五军大部,第二十二兵团全部10.5万名官兵,集体就地转业,脱离国防部队序列,组建“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接受新疆军区和中共中央新疆分局双重领导,其使命是劳武结合、屯垦戍边,今年就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成立的70周年。

1966年1月,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整合组建解放军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农业建设第三师。同年底,兵团总人口达到148.54万,拥有农牧团场158个。1975年3月,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建制被撤销。1981年12月,中央政府决定恢复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建制,名称由“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改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兵团开始二次创业。

及至2012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下辖14个师市及185个农牧团场,14个师市包括第一师阿拉尔市、第二师铁门关市、第三师图木舒克市、第四师可克达拉市、第五师双河市、第六师五家渠市、第七师胡杨河市、第八师石河子市、第九师白杨市、第十师北屯市、第十一师(建工师,师部驻乌鲁木齐市)、第十二师(位于天山北坡经济带腹心区域,横跨乌鲁木齐、昌吉、吐鲁番、巴音郭楞、和田五地州)、第十三师新星市、第十四师昆玉市。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享省级管理权限‌

南京230型跃进汽车。(孙圣然摄)

虽地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内,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是副省级的行政规格、享受省级的管理权限‌,实行党、政、军、企高度统一的特殊管理体制,并在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方面实行国家计划单列,享有计划单列市的各种经济管理权限。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受中央政府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双重领导,兵团的党务和税收事务由自治区分管,而行政、司法、经济、财政等则由中央政府管理并依照国家法律自行管理内部的行政、司法事务。兵团领导机构包括党委、政府、军队和企业四个方面,实行“师市合一”的管理体制,即师和市、团和镇的党政机构设置实行“一个机构、两块牌子”。

它像一个拓荒者,全身都浴着阳光,面对着千里戈壁,两眼闪耀着希望。
艾青《年轻的城》
石河子的永安光伏站。(孙圣然摄)
石河子的棉花田正在机械采棉。(孙圣然摄)
2022年7月13日,中共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视察新疆和兵团时指出,兵团的战略作用不可替代。(新华社)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也称为“中国新建集团公司”,是集农业、工业、交通、建筑、商业于一体的国有大型企业。不过,在统计方面,兵团的人口和面积一般都计入地方政府的统计中(兵团城市除外),但国民生产总值等则单独列出,不计入自治区的数据。

2022年7月13日,中共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视察新疆和兵团时指出,兵团的战略作用不可替代。要加快推进兵团改革,深化兵地融合,打造城乡和谐的田园式家园,充分发挥兵团作为安边固疆稳定器、凝聚各族群众大熔炉、发展先进生产力和先进文化示范区的功能和作用,努力形成新时代兵团维稳戍边新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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