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熊如何成为澳大利亚象征:从年杀死60万只到国民Teddy Bear?
树熊是世界上最受喜爱的动物物种之一。从丛林火灾到澳大利亚旅游业,再到焦糖朱古力棒,树熊都是它们的象征。这些生活在树上的有袋类动物比许多其他濒临灭绝的本地物种受到更多的关注。但是,澳大利亚人并不总是这样看待我们看似可爱的teddy bear,远非如此。
作者: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澳大利亚历史专业博士生Ruby Ekkel
近一个世纪前的1927,昆士兰州宣布向树熊敞开大门。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有60 多万只树熊被射杀、诱捕或毒死,人们称之为“黑色八月”(Black August)。
这些数字似乎令人震惊。按照最宽松的估计,这个数字与今天活着的树熊总数差不多。如今,树熊在新南威尔士州、昆士兰州和澳大利亚首都领地濒临灭绝。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当时,树熊在昆士兰州要多得多。而且当时已经形成了捕杀澳大利亚有袋动物以获取其皮毛的传统,这些皮毛可以在利润丰厚的国际皮毛市场上出售。在之前的1919年开放季中,至少售出了一百万张树熊皮毛。
随着人们对本地野生动物的喜爱与日俱增,树熊的数量也在不断减少,我们对这种动物的看法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政治失算
即使在1927年,捕杀树熊也是一场赌博。由于毛皮贸易、森林砍伐、丛林大火和疾病导致考拉数量急剧下降,其他居住着树熊的州已经停止了特许捕杀树熊。早在19世纪80年代,忧心忡忡的当地人就把树熊运到墨尔本附近的法国岛,作为预防火灾和疾病的保险措施。正如历史学家克洛德(Danielle Clode)所写的那样,如今南澳州和维多利亚州的树熊大多是这些岛上难民的后代。
那么,昆士兰为什么要发动杀戮呢?当时经济状况不佳,工党政府希望开放季节能够解决高失业率问题,增加收入,赢得选票。温暖、防水的树熊皮毛在欧洲和美国很受欢迎,被用来制作大衣、手套甚至睡袋。
但开放季节的到来让许多人大吃一惊。科学家们知道,树熊的数量在20世纪初已经急剧下降。而在公众中,对树熊的喜爱与日俱增。
反弹迅速而强烈。布里斯班圣公会大主教夏普(Gerald Sharp)呼吁人们进行抗议,从市议会、郡议会到宗教团体、妇女组织、大学、科学机构、退伍士兵和童子军团体,各种组织纷纷响应。
布里斯班《信使报》(The Brisbane Courier)发起了一场“饶了这只熊”(Spare the Bear)的运动,刊登了数百名义愤填膺的读者的抗议书。愤怒的选民们给代理总理史密斯(William Forgan Smith)写了很多信。一些人对猎人的残忍行为表示痛惜,因为他们让树熊宝宝试图吸吮死去的、没有皮的母亲的乳汁。其他人则将愤怒集中在政府身上。一位尖酸刻薄的写信人建议“对内阁大臣开放季节”可能更合适。
对于这种“可爱的、无破坏性的、非常独特的本土小动物”,对人类利益不构成任何威胁的大规模捕杀行为,批评者们一致表示厌恶。捕捉树熊的人的男子气概受到质疑——没有一个“真正的澳大利亚人”会杀死一只手无寸铁的动物。
我们应该对一位写信人声称“99%的昆士兰人”反对杀戮的说法持怀疑态度。但反对的声音是强大而广泛的。
政府试图将愤怒的反应归咎于那些不住在昆士兰的不合群城市居民。事实上,当地人主导了抗议活动。当时,许多农村家庭都将树熊作为心爱的宠物饲养,这使得杀死树熊的想法更加令人愤慨。
民族认同问题
当英国殖民者第一次来到澳大利亚时,许多人发现当地的动物怪异而落后。一位不以为然的博物学家称树熊为“无知无觉”的动物,并怀疑它们在“上帝的计划 ”中的地位。
但到了20世纪初,树熊、鸸鹋和袋鼠逐渐成为国家的象征。它们似乎代表着澳大利亚作为联邦国家的新地位,让定居者感到自己与这片土地紧密相连。人们也越来越意识到,需要保护本地物种免受环境威胁。
琳赛的《神奇布丁》(Magic Pudding)(1918 年)等书鼓励读者关爱本地动物。1925年,巴雷特(James Barrett)出版了一本书,呼吁“正确利用我们的动植物”,并强调了它们的濒危状况。他将这本书命名为《拯救澳大利亚》。
也许是因为树熊像婴儿一样的特征,作家和插画家经常把它们描绘成天真善良、像孩子一样的朋友。(实际上,树熊的脾气可能相当暴躁,它们在夜间的叫声会吓到许多露营者)。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很少有人抗议保护负鼠(possums),因为负鼠的皮毛在开放季节也会受到追捧。
大转弯
1927年的树熊开放季是澳大利亚最后一次开放树熊。在引起强烈反响之后,树熊终于在昆士兰得到了持久的保护。代总理承诺将在失去本地动物的地区重新放养树熊。即便如此,政府还是输掉了它一直试图挽回的选举。
在政府改弦更张之前,成千上万只树熊被杀害。据报纸报道,估计有60万只树熊死于这场“大屠杀”,但这并不包括那些树熊的皮没有被卖给经销商,也不包括那些和父母一起被杀或没有父母而饿死的小树熊。总数可能接近80万只。
反对杀害树熊的运动也许是澳大利亚第一次有组织的保护运动。这场运动促进了野生动物协会的成立、国家公园运动和学校学生的自然研究。
即使在今天,你也能看到这些证据。悉尼人伯内特(Noel Burnett)对杀害树熊的行为深感震惊,于是他开设了自己的保护区——树熊公园,该公园目前仍在运营。
每当有树熊在蓝桉树种植园死亡的消息传出,我们都会义愤填膺。
新威胁,旧选择
如今,树熊已经远离猎人。树熊的知名度很高,我们把它们当作可爱的外交官,类似于中国的熊猫外交。但它们面临着新的威胁——日益严重的丛林火灾、疾病和栖息地破坏。
尽管我们对树熊的喜爱与日俱增,但我们仍无法拯救它们。现在,这些受人喜爱的国家象征完全有可能面临可预防的灭绝。
本文转载自The Conversation,香港01获授权编译,未经授权不得转载,点选阅读英文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