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将棋只有一种颜色

撰文: 陈子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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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都接触过中国象棋和国际象棋(西洋棋),可以说象棋这种游戏对我们而言并不陌生。但是,偶尔在日本动画或电视剧集中都会看到日本有一种特殊的“象棋”,而且只有一种颜色,不禁令人好奇到底这种“象棋”是怎么玩的。其实这种日本象棋名为“将棋”,埋藏了日本独特的历史文化。

不论是中国象棋或是国际象棋(或称西洋棋),主要的概念也是一样:双方分成两个颜色的阵营,按照一定的规则移动自己的棋子,并比并哪一方先将对方的国王或是将军杀死。

现代学者认为,象棋类的游戏在公元6世纪的印度发明,称之为“Chaturanga”(梵语意作“军队”)。象棋原来是简单的战略游戏,后来经不过的渠道传到东方的中国和西方的欧洲,演变成今日不同的形态(有部分学者认为,中国首先发明象棋,再传往印度)。例如,中国象棋中的“象”原意真的指大象,正好反映了印度传来的特征。而国际象棋中的“城堡”其实原来是印度的“战车”,在中国象棋也称之为“车”。

充满日本元素的“将棋”

象棋游戏也许随着中国文化于隋唐时代(公元七世纪后)传到日本,但却在日本意外的发展出有异于传统象棋游戏的“将棋”(shogi)。现代所通用的将棋(本将棋)于公元17世纪定型。它与其他象棋类有几大不同的特征,都反映了日本当时的历史文化脉络。

在日本剧集和动漫经常也会看到将棋,而其最大的特点是开局时只有一种颜色——黑色。那是不是代表一开始时只有一方拥有棋子呢?当然不是,象棋类的游戏基本上都是双方以一样的棋子开局(让子除外)。将棋并不以颜色作为区别己方与敌方的棋子,而是利用棋的方向。与一般象棋类的棋子非常不同,将棋的棋子并非圆型,而是呈指示状的五角型(见图)。指尖面向对方的棋子是属于自己的,而面向自己的则属于敌人的。

将棋列阵对抗,以棋子的方向而不是颜色来区分敌我。(互联网图片)

那为什么有时候会见到有红色字的棋字出现呢?其实红色与黑色并不代表所属,而是级别。将棋中除了两种棋子外(王将与金将),所有的棋子都可以“晋级”(日文称之为“成り”)。棋子晋级后就会反转到另一面,有红色的字,而且走法会改变。在将棋流行日本的年代,武士取代了传统的朝廷统治社会,故此时而有战事发生。将棋“晋级”的条件是进入敌方的阵地(最后三行),象征了武士在战争中成功杀入敌阵,取得功绩。也可以解释为武士的“刷经验升级了”。“步兵”晋级后也可以成为重要的“金将”,暗喻了即便是一介平民步卒,立下功劳也可以成为将领。

将棋棋子到达敌阵后就可以反转晋级(“成り”)。(互联网图片)

话说回来,那为什么将棋不分成两种颜色,而要依靠方向去区分敌我呢?这与将棋的另一个重要规则有关——死子再用。与绝大部分现有的象棋都不一样,将棋的死子并不会永远离开该局。拿下(吃掉)对方的棋子后,可以将其保存,在轮到自己移动的时候,放回棋盘内成为自己的棋子(花费一步)。所以基本上,将棋的棋子并不会用尽,也不会因为过度的对战而出现“不够子力将死对方”的和局情况(在国际象棋与中国象棋中都有所谓“例和”的子力分布)。如果棋子附有颜色,转为他人使用的时候就显得非常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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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棋这个空前绝后的规则,其实是保存了日本战国时期的特质。在日本战国时代(15世纪中至17世纪初),各个势力之间互相攻伐,连年征战。武士这战乱时代为了生存,必须选择合适的君主跟随,甚至在必要时“见风使舵”转投他人。又或者,攻占别人的领地后,可以将领土赐给自己的臣从,从而壮大自己的势力。这些日本特有的历史背景,正好就造了独特的将棋。

现在日本仍会举行“人间将棋”(以人扮演将棋棋子)的表演。(图片来源:山形县天童市网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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