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城寨英雄】港英强攻拆寨 居民忆围城一刻 他们今在何处?

撰文: 余秋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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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城寨,得以成为一个传奇,除了因为当年的“三不管”,更重要是它已然是一个消失了的“古城”。而细数前事,一众城寨旧街坊异口同声说最震撼的是围城一刻。港府忽然派百多人围封城寨,有街坊在寨内电发,有街坊在回城路上见城外挤满人群,亦有街坊在中环上班,从收音机得知消息,大家忧心日后搬迁后的生活。城寨清拆至今逾20年,老街坊感慨:“好像画家死了,才会扬名,城寨消失了,大家才关心我们当时的生活。”(三之三)

图为当年《华侨日报》报导港府入屋擡走不愿搬迁的城寨居民。(公共图书馆数码馆藏)

围城一刻 人心惶惶

经历了“三不管”时期后,九龙城寨成为中英两国政府著力处理的“问题”,至1987年共同决定清拆城寨,调迁寨内居民。倒带至1987年1月14日,港府突然派警察、房署职员等百多人围封城寨,避免有人为得更多赔偿而忽然迁入,叶德伟解释,“如果预先通知,4万多人,分分钟变成8万人,所以就先围城,禁止任何人把家具搬入,为各单位登记。”

由于行动前没有走漏风声,居民全不知情。叶德伟正在中环办公室工作,从收音机听到消息,大吃一惊;旧街坊刘太正好买完𩠌,正从寨外打道回府,却见城外围满了人,议论纷纷,她心想:“吓?要拆?”芬姐当时则正准备过节,人在寨内发廊电发,从刚步入发廊的客人口中得知被围城,犹豫真伪之际,耳边传来收音机的新闻报道。陈先生只记得当天从九龙城行上东头村道,即城寨外围,“我没有用心理会清拆,因为我只是个租客,唔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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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什么事,回到家,政府人员要我们登记,我们就登记。
芬姐
当年城寨的位置近市区,于启德机场旁,所以未有采取爆破方式,以铁锤拆卸。(亚洲电视节目《香港风华 城寨沧桑》)

有人冀不迁不拆 有人望转环境

至于清拆时,寨内寨外挂满标语,部分城寨居民不满赔偿,亦不想改变生活环境,扬言不迁不拆,而政府于1991年11月28日派人入城,破门入屋将拒绝搬走的住户擡走。

眼前5位街坊当年均愿意迁出,刘先生更指:“我们期望清拆一段时间。”刘太则指因为子女均已长大,“想转转环境。”钟伟德补充指围城一刻,大家人心惶惶,“因为城寨是一个小社区,入面有士多、织布厂、五金厂、食品厂、胶花厂等,解决大家居住、就业问题”,直至政府公布明确安置计划,大家才得以安心。

1987至1991年间,城寨分三期清拆,福利会为居民争取到可以优先买居屋,所以现时马鞍山、沙田、港岛、黄大仙、观塘等都住有城寨旧居民。1993年3月23 日,城寨拆卸工程正式开始,大锤落下。城寨清拆至今超过20年,刘先生感慨:“好像画家死了,才会扬名,城寨消失了,大家才关心我们当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