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健康】香港约7人有1人精神不健康 两位抑郁少女的启示
“医生不会应诊超过15分钟,很多时只是5分钟对话,就要判断你是否有精神问题。”10年前,抑郁少女Star确诊抑郁症。
三度进出精神病院后,她慨叹政府对精神健康服务投放资源不足,导致很多同路人没有及时得到合适治疗。当社会资源分配制度无法照顾精神病患者,病人及其家属、以至社会大众都会成为政策下的受害者。
香港落后世卫标准一倍
世界卫生组织建议精神科医生对人口的标准比例为1:10,000,即是说每1万名人口需要1名精神科医生;英国约为1:7,000;美国约为1:8,000。而香港,现时比例约为1:20,000,落后世卫标准足足一倍,亦远不及其他同样富裕的地方。
根据政府早年公布的精神健康普查,指出在年龄介乎16岁至75岁的人口当中,一般精神病的患病率为13.3%,即推算在香港700多万人口当中,约100万人出现焦虑、抑郁等一般精神问题。严重精神病患者例如患有思觉失调、躁郁症、严重抑郁症等,推算估计亦占人口2.5%,即近20万人。精神问题在香港非常普遍,但有关的社区支援和大众对精神健康的认知都相对缺乏。
两位少女给我们的启示
Star认为香港对精神科病人的治疗,只有见医生服药住院“一条龙服务”。跟外界完全隔绝的羁留住院,让不同程度的患者每日被困在笼内。被认定为有问题的一群,日复日过著重复的生活,病情和社会标签恶性循环地变得更严重,她说:“制度是要帮助我们融合,而不是完全分隔了之后再融合。以我经验来说,出院后再上学,其实是很难再接合上。”
我们年多前亦访问过另一位三度进出精神病院的18岁少女Bebi,她曾被亲人性侵,母亲不相信她。她继而自残,被学校和家人送到精神病院。最深刻一次,她在校长室被五花大绑送走。
在病院逗留一年半后,她难以融入学校,学校曾以“怕她会伤害自己和影响同学情绪”为由,不允许她进入课室。后来她因出席率不足退学,到餐厅当侍应,同事不知道她的往事,待她如“正常人”一样,她卸下学校施予的眼光、远离病院的消毒药水气味,重新开展生活。
每个人都道路都不同,但情绪与压力却是相近的,Bebi说:“我要感激的人,是我的社工。当旁人都把我看得软弱无力、用各种思维和话语把我视为问题的唯一根本的时候,只有她走进我的内心处、赞过我坚强。情绪‘病人’最需要的,不是各种另类眼光,而是陪伴与拥抱。”
同样三度进出精神病院的Star说:“抑郁症的病人是很隐形的,我很讨厌别人说你不像是有抑郁症,那要怎才算是“像”?每个人都可以有抑郁症。别人会觉得为何你不想通一点?看开一点?为何不帮自己?这些说话其实对我们没有用,可能如果你给一些无形的支持和鼓励,视他们为一个正常社交的人,这样会更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