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旁观】被父掌掴倒地 旁人出手阻止 文杰:佢系我心中英雄
被父掌掴 旁人阻止
前文提及文杰多年来遭受虐打的遭遇。回想过去,他脑海中最深刻的一幕,是这样的:
那年小二,文杰和爸妈到亲友家,文杰因喝错了另一个女孩子的饮料,被亲友取笑,触怒了爸爸,被他起劲地掌掴。当时肥胖矮小的他,转了一圈倒地,起身时双眼渐蒙、出现耳鸣、嘴巴撞地出血。爸爸继续打,这时有位长辈经过,出手挡住爸爸的手臂,阻止了这场肢体暴力。
文杰形容:“那刻,简直觉得他是我心中的英雄。”
小小的帮忙,却是孩子心中的亮光。
小学生“身体虐待”占整体数字过半
社会福利署在2016年接获892宗针对0至17岁的虐儿案件,“性侵犯”、“疏忽照顾”分别占294及182宗。数据显示,小学生虐儿个案占整体数字3成半,在378宗“身体虐待”的个案中,小学生占了一半。
小学社工身兼多职 难专注跟进个案
小学生被虐比例成为“重灾区”,但小学的社工服务资源长期不足。有4年工作经验的“小学辅导人员”黎柏然指出社工一直无法专注处理学童个案,他除了平日需要独自面对约600名学生,一年持续跟进的个案高达100个之外,他需恒常处理的工作范畴包括行政会议、老师员工会、学生支援组、家教会、危机处理小组、活动组、教务会,升中小组,此外还有其他活动如举办补习班、统筹派物资予清贫学生等。在身任多职下,他批评政府落实不了“一校一社工”政策,使恒常辅导、个案跟进和学校行政工作的分工杂乱,工作量落于一人身上,使他难以跟进学童个案,更遑论细心留意他们的潜在问题。
加上现时部分学校使用“社工招标制”做法,学校社工需直接向校长负责,而校长未必熟悉社工的工作范畴,导致在不同个案上未能发挥专业判断。此架构上亦没有持社工专业背景的“督导员”作指导工作,经验较少的社工变得孤立,需独自面对繁重工作。他举例自己曾于早上发现学生身体有红肿之处,虽并不严重,但他不放心,放学时再观察该名学生,红肿之处已变瘀黑,决定介入个案。他忧虑人手不足加上没有督导员的情况下,社工难有足够资源揭发更多潜在个案。
“一校一社工”解燃眉之急
立法会议员叶建源及“香港社会工作者总工会”等业界团体一直倡议增拨资源推行小学“一校一社工”,即每所小学有驻校社工和学生辅导人员至少各一名,并取消社工招标制,为学生提供长期稳定辅导。柏然认为,若辅导人员负责处理学生成长及日常支援工作、驻校社工集中处理学童问题和高危个案,职工分明可舒缓前线员工压力。劳工及福利局长罗致光则在本月的立法会福利事务委员会特别会议上说,正研究在新学年于小学设一校一社工,他强调基于社会对学校使用资源方法有不同看法,因而不能低估推行难度。
3成虐儿由街坊揭发 过来人:旁人应主动介入
根据“防止虐待儿童会”《2016-17年度报告》,去年共接获1121宗求助个案,当中的55%由家庭成员举报,27%由公众和邻居举报。数字反映街坊揭发占近3成,紧密的邻里关系能补充社工因人手不足而未能介入的位置。
受家暴影响的文杰认为,旁人主动介入对于无助的儿童十分重要。他小学时不敢主动揭发事情,怕被父母责难,长大后回想,如果当年主动寻找信得过的社工和老师协助,或许能助解决问题,他亦认为“孩子应明白到被人虐打不是自己的错,即使成绩不好、不如父母期望,也不应以暴力解决问题”。他呼吁听到家暴吵闹声的邻居要主动介入,“旁人的小小关心,可以从冰山一角,找出整座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