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变幻时】杨千嬅、陈奕迅都有挽不回的过去 活着该随遇而安
“2007年,富贵墟终于清拆。十年里面,我想做嘅嘢,唔系全部都做到。以前,我会觉得系失败,依家觉得我唔系失败,而系成功发现,所有嘅一切都系一个过程。”阿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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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之中,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但偏偏世人迷恋于永恒不变。
《每当变幻时》的第一幕戏,是说要帮老豆还债,饰演阿妙的杨千嬅正式进驻富贵墟卖鱼,因而受到街市一众旧商户的“不欢迎”。期间饰演鱼佬的陈奕迅担心“叫鸡”会加价,但面对住富贵墟更大的改变,立即冲去街市撑场。《每当变幻时》核心之中的核心,是“变”这个字,而人又怎样去面对“改变”呢?
明明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但戏中大多数的人都是“拒变”,不懂得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转变。“叫鸡”由400元加到800元,街市十多年以来都没有年轻人加入。戏中郑融问其他人自己几多岁;街市受到超级市场的冲击;由1997年的二十世纪,瞬间就去到2000年要对付“千年虫”的廿一世纪。时代的巨轮是不会因为你不想变而停下来,电影中的男女主角,阿妙和鱼佬,面对改变,有各自的取态。
阿妙由二十七岁开始搬到富贵墟,她帮自己订了各式各样的“限制”,例如三年之内要还清所有欠款,然后离开街市;三十岁之前要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而这个如意郎君不可以是街市佬;每晚卖完鱼之后,将卖剩的料去煮鱼粥,还要卖够一定数量的钱才可下班,然后在车上睡觉。阿妙愿搏愿挨,对于自己的人生有清晰的目标,人生还容不容许到任何变数呢?
鱼佬恋旧,贪图稳定。一开始的他,深夜闯入街市打烂阿妙鱼档的电掣,他的朋友猪肉佬念在他卖了大半世鱼,对人生无任何的规划,因为他觉得所有事物不变就是最好。直到阿妙在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闯入了他的生活,他慢慢开始欣赏这个二十七岁的女人,慢慢为自己三十二岁迷惘的人生订立了目标,慢慢开始明白原来改变不一定是坏事。
阿妙订下的目标,几乎无任何一样是在计划里面完成的。原订计在三年还清久款,结果因为硬将街市超市化,及误信传销,而好像还极都还不完。但最后竟然因为父亲一晚之间赢大钱而脱贫;希望找一个值得嫁的如意郎君,起初遇到不错的饼佬,但又介意他的职业,在最后饼佬却摇身一变身为了老板;对鱼佬动了真情,但又因为对方街市佬的身份而却步,因为这一切一切的“变数”,都不是阿妙的掌握之内,所以佢选择逃避。
鱼佬虽然没有目标,但亦都守不住自己喜欢的事物,包括留不住富贵墟,留不住阿妙。不是你想不变,所有事物就不会改变,鱼佬被迫转去鱼排工作,半推半就的过他新的人生。
《每当变幻时》的结局,是阿妙同鱼佬相遇,他们为了旧街坊鸡佬,想重游一日已经结业六年的富贵墟。电影以一些非现实的手法处理电影桥段,当我以为电影会以颇为大团圆的形式收尾之际,警察到场拉人封艇,将观众拉回现实,过去了的事永远都是过了去,没有机会重返过去。但Benz雄还会帮街坊在富贵墟顶拍照留念,不变的是人情,我们还可以对自己的过去致以最深的敬意。
既然社会每分每秒都在变,那么人们又该奴何自处?两位主角,鱼佬是率先看破人生百态的一个人。他没有再恋旧,反而勇敢为自己的将来行前一步,娶老妻生儿育女;而阿妙由卖鱼妹变成香港有名的星级化妆师,是意外收获,她本来以为自己和鱼佬还有机会,但最后还是坦然接受,选择送上祝福。
当你盲目追求永远的时候,千帆过尽最后会发现,原来变幻才是永恒。唯随遇而安,享受过程,才是不变的真理。
作者简介:港唔断戏
90后中文科教师、香港电影迷、影评人和爸妈的儿子,尘世中一个迷途的小书僮,2015年末踏上影评之路。写作,爱电影,亦爱香港。希望以文字的泽雨滋润读者的心田,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望下年还有香港电影上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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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按:文章题目为编辑所拟,原题为“《每当变幻时》中的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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