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赠兴】二十年回归歌的变与不变 官民之间如何以歌“交手”

撰文: 陈奉京 邓咏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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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可以唱歌;唔开心,亦可以唱歌。音乐能盛载各种情绪,亦可用来表达观点和立场。七一回归日将至,不同立场的人都会借着这个日子表达看法,他们也同样会用上音乐的形式。除了早前特区政府邀请群星献唱《香港.我家》之外,伞后地区组织“湾仔广义”则将会在网上推出免费大碟《给湾仔的歌》,表达对社区议题的关注;而中国官方通讯社新华社香港分社则首次推出粤语饶舌歌(rap),讲解一国两制。

从《始终有你》到《香港.我家》 官方回归歌的二十年轨迹

香港政府以歌庆回归的“传统”,最早可追溯到回归十周年的2007年,此后逢5或10周年回归都会推出回归歌赠兴。政府当时请来香港知名音乐人金培达作曲和监制了《始终有你》一曲,演出者阵容也是星光灿烂,包括流行音乐界的刘德华、谭咏麟、古巨基、陈慧琳、李克勤、容祖儿、陈奕迅和Twins,也有男高音歌唱家莫华伦、粤剧表演家李龙和尹飞燕,以及钢琴演奏家郎朗。香港政府当年还非常“大方”地将歌曲原唱版、纯音乐版和卡拉OK版放上网供人免费下载,但不“领情”的人也很多。2007年,已有Youtube这种可供网民上载内容的网络平台,一些网民恶搞《始终有你》,配上新的歌词和MV,再上载到网上,传播率并不比官方原版少,其中最知名的恶搞歌是由Blogger林忌改编歌词的《福佳始终有你》。

香港始终有你 (香港始终有你)让万众掌声响一世纪香港始终有我 (香港始终有我)十万个惊喜多一世纪感谢你 小天地 创天地盛夏冷冬各种天气 不舍不弃才会了不起 香港始终有你——《始终有你》歌词

福佳始终有你! (福佳始终有你!)拍马屁声响足一世纪。普选偏偏冇我? (普选偏偏冇我?)八万五惊喜惨于去死!当底裤!当丝袜!当胸围!傲慢冷嘲各种冤气,不舍不弃,陪笑了不起,福佳始终有你!——《福佳始终有你》歌词

五年后的回归十五周年,特区政府再次推出纪念歌曲《难忘时刻》,由凭着《如果我是陈奕迅》走红的乐队MR.负责词曲,“家”这个比喻也首次出现在回归歌中,而演唱者除了MR.,还包括谭咏麟、李克勤、陈奕迅、张敬轩、孙耀威、吴雨霏、关楚耀、麦家瑜、Robynn&Kendy、林德信,对比起五年前的《始终有你》的演出阵容,已不再见到由高音演唱家、粤剧演唱家和钢琴演奏家组成的多元化。此曲一出,同样引来不少网民恶搞改编,如高登仔合作的《香港人的难忘时刻》,以“民间回归歌”自居,但无论原曲或恶搞版,影响力均不及《始终有你》,从中或许也可看出纪念歌形式已经没有过往受落。

仍然是有你同行 就算披星戴月 充满决心仍然是有你同行 和你一起奋斗这里就是我家 是我家——《难忘时刻》

来到今年的《香港.我家》,首先给人的印象,是演出者阵容进一步“缩水”,而李克勤则成为唯一一位参与三次回归歌演唱的歌手,获网民赠予“维稳歌手”的称号。回归二十年,看似意义十分重大,连国家主席习近平也是上任以来首次访港,以示重视,但这首回归歌的制作水平,就似乎明显与之不符,“缩水”的不仅演出者,歌词也比之前两首回归歌来得更虚,歌词继续以“家”为题,亦继续歌唱“狮子山山脚创造你共我的美梦”,似乎与“狮子山精神”不再的时代有点脱节。以官方回归歌而言,此歌歌词也略显奇怪,如“这里面有街坊窄巷/还住上了一个岁月神偷/用努力建起举世奇葩”,不仅不知所云,甚至将贬义词“奇葩”当褒义词用,可谓是官方回归歌中的“奇葩”。

让美丽香港新添光辉年华让美丽香港拓阔世界空间让我们继续脚踏每步传承着过去叫世间惊讶让我们继续脚踏每步传承着过去叫世间惊讶——《香港.我家》

“湾仔广义”于七一推出网上免费大碟《给湾仔的歌》。( 湾仔广义 Facebook )

民间组织出碟控诉工厦制度 新华社“神曲”贺回归

国家主席习近平访港,警方在港岛多处封路,严阵以待。(江智骞摄)

地区组织“湾仔广义”将于今年7月1日推出的网上免费大碟《给湾仔的歌》,比起过往的“民间回归歌”,更多了社区的面向,而不只是提出政治层面的诉求。“湾仔广义”成员梁柏坚接受“立场新闻”访问时将大碟定位为“社区歌”,并指推出此大碟是受独立表演场地Hidden Agenda 被入境处人员放蛇执法一事激发。“湾仔广义”是雨伞运动后成立的众多地区组织之一,以建立一个可持续发展及富人情味的湾仔社区为目的,关注湾仔社区重点项目、公共空间发展等决策,致力于聆听居民需要,并向政府反映民意,过去筹办过社区放映等活动。 大碟结集话梅鹿、Teenage Riot 等11个音乐单位,部分其实是旧歌,如话梅鹿的《HeatDeath 热寂》,据梁柏坚解释,“大部分作品关于湾仔区的新旧交替”,“都不是激烈的诉求”。大碟将于7月1日起在 iTunes 和 Google Play Music 上架,并在SoundCloud上提供免费收听。

这段歌词重复了四遍,犹如大陆神曲《小苹果》等,甚有“洗脑”的效果。(新华香港 Facebook)

今年新华社也不甘寂寞,首次以粤语rap宣扬一国两制,先由一把女声扮演教师要“学生”专心听讲,后有一把男声连珠炮发地讲解,由远至近,从一国两制说到“国家授权于香港的大礼”,再说到香港美食。短短3分钟,音乐旋律却四度重复:“最爱紫荆加衬红色的底……熠熠生辉耀眼之最”。新华社自言此歌是“神曲”,让人联想起曾近年风行大陆的洗脑神曲《小苹果》、《我的滑板鞋》等,但不知香港网民会受落。若以FB上的反应而言,此歌目前收到的大部分是“嬲嬲”,下面的网民回应也是老实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