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名画环保组织规模完善如商业机构 负面形象反而利大于弊?
近月,英国环保运动组织 “Just Stop Oil”把番茄汤泼向梵高名画《向日葵》的事件在全球掀起了轩然大波。事件不旦引来各大媒体的广泛报导,更引起大众对这个关注气候变化的运动组织产生激烈讨论。及后,Just Stop Oil的组织人士接连在世界各地袭击多个艺术品和画作,其影响力不禁让人好奇组织的背景。同时,事件也值得我们思考目前臭名昭著的形象将会为他们带来多少影响。
受到著名环保运动组织“反抗灭绝”(Extinction Rebellion)和“隔热英国”(Insulate Britain)的启发,“Just Stop Oil”于今年初,由各界对全球气候变化迫切关注的知识分子和学生组成。他们提倡以非暴力公民抗命方式迫使英国和各国政府承诺尽快停止勘探、开发和生产化石燃料,加快绿色能源的使用,减慢气候的急剧变化,保护我们下一代的生活环境。同时,组织希望抗争行动可以呼吁更多人类停止使用化石燃料,唤醒大众对气候保护的意识与关注。
除了最近国际知名的泼《向日葵》事件外,这一年来他们已在不同的场合进行过各式各样的抗议行动,例如在足球比赛进行时闯入球场,并把自己绑在球门门柱上抗议;或突然冲出一级方程式赛车的赛道上表达诉求;以及在不同城市中进行非毁坏性的堵路和破坏等。然而,行动造成的险象和不便并未得到社会太多的重视,影响的规模也只限于地区性,直至上月有组织人士把番茄汤泼向梵高的名画《向日葵》才让组织获得了广泛的留意。其后,《最后的晚餐》、《带珍珠耳环的少女》、《干草堆》等名画先后遭遇类似的“袭击”,组织坦言已尝试过不同的方法促成他们要求的改变,而攻击艺术品是当中最为有效,故唯有用此方式来得到公众的关注。他们期望公众看到美丽无价的艺术品在眼前被摧毁时,可以联想到地球正以同样的方式被破坏。
极具行动力的环保运动组织
Just Stop Oil上述的行动看似随意,实际上却非常有组织和周全,他们精细的筹备甚至可以媲美一些商业大机构。首先,组织的资金来源丰厚,主要由美国一个专门为抗议活动提供资金、以推动对气候危机采取行动的组织——气候紧急基金(Climate Emergency Fund, CEF)提供。这个基金每年从各大商界名人中得到至少数百万美元的捐赠,当中有不少更是荷里活的名导演跟演员。基金今年已向数十个对抗气候变化组织发放了超过400 万美元的资助,而Just Stop Oil这个激进的环保运动组织便是当中最大的受惠者,他们今年收到了大约110万美元的支援。
庞大的资金,让Just Stop Oil能够为组织人士提供抗争行动的住宿和旅行费用,而且在招揽人手加入抗争行动时,也有一连串周详的培训、教育,确保活动是跟随计划进行,并不会添加额外的伤害。参与早前泼番茄汤的组织人士就曾在TikTok解释自己的行动,表示组织是有计划地知道《向日葵》受到画框保护,不会造成损坏,才对画作泼蕃茄汤。她续称行为虽然看似荒谬,但其实事前经过详细的讨论和思考。再者,组织也会利用资金为行动人士提供法律意见,非暴力公民抗命有刑事风险,组织会确保参与成员有足够的能力承担责任,并尽可能给予任何法律和入狱后可能的经济援助。
声名狼藉反而利大于弊
尽管Just Stop Oil宣扬自己理念的手法饱受外界批评,但根据英国一间民调机构早前的调查结果显示,Just Stop Oil破坏性的行动未见得对他们实践目标有太大的负面影响。数千名受访者中,有超过六成人在这一年间从一无所知到现在对组织有一定程度的认识,虽然有一半以上的受访者表示不喜欢,甚至反对组织所做的一切抗争行动;但当中就有差不多比例的人认同他们的环保理念,也支持各国政府应该加强对环境的保护以阻止气候变化加剧。让人更加意外的是,当受访者被问到因著Just Stop Oil的抗议行动,未来12个月你会否愿意采取某种形式的气候行动时,竟然有数个百分点的增幅表示愿意在未来与身边的人讨论更多关注气候变化的行动。可见普罗大众其实并不反对组织的理念和目标,只是不同意他们的做法而已。这项调查早在今年年初进行,相信经过近月一连串攻击艺术品事件后,认识Just Stop Oil的人现已远远超越调查报告当时的情况。
现时,组织在大众的认知中可能刻下了负面和厌恶的形象,不过长远而言相信对组织是利大于害的。市场学曾经有研究发现,负面形象会随著时间的推移逐步减退,但建构了的知名度却不会有很明显的变化。因此,这意味Just Stop Oil现在获得的知名度可以大大增加日后组织在环保议题上的影响力,也让他们能够在国家讨论政策时有更大的话语权,有利他们实践理念。Just Stop Oil的负责人就曾经表示,他们的行动并不是为了赢取人心,而是为了获得媒体的注意力,鼓励那些认同这项事业的人,引发更多人站出来行动。从结果论而言,组织最近的行动非常成功地获得了全球性的关注,目前各国媒体都争相报导他们大大小小的抗争行动,也侧面印证了组织使用的策略虽有争议但非常有效,就如俗语所云:“不管黑猫白猫,能捉到老鼠就是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