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绘】日本最前卫城市艺术　启蒙后印象派梵高创作《星夜》

浮世绘是极具日本传统特色的绘画艺术，这种可量产纸本画作的木刻板画技术在江户时代极兴盛。当时日本百业兴旺，主题除围绕当时城市生活、商业活动、郊野风光，甚至“打怪兽”等奇思妙想。但原来，这种艺术风对西方艺术影响甚大，除吸引梵高等名家参考，也吸引外国艺术家到日本学艺，把西方的主题和风格融汇当中。浮世绘的主题包罗万有，我们熟识的香港海景也在他们的笔下。
文：吕一行
图：苏富比

最近，伦敦苏富比拍卖行在网上举办了一场日本版画拍卖会，在疫情期间吸引不少人竞投，反应极好。浮世绘究竟有什么迷人力量？连西方国家也要举办拍卖专场？

描绘人世间的生活百态

在没有打印机的世代，木刻板画是重要的复制技术，可大量、低成本地复制同一幅画作。这种技术原本应用于文字复制，后来被用来复制构图精密复杂的插画。要把色彩丰富、构图复杂的画面用精准颜色复制出来并不容易。起初，浮心绘作品只有黑色、绿色和红色，随来调色技巧成熟，开始变得色彩缤纷。工匠会使用不同的木刻组件印上不同颜色，有系统地按次序印上不同部份的色彩。浮世绘一般需要不同技师分工合作，首先由画师绘出画面，再交由雕版师在木板上雕刻出图形，最后交由刷版师上色，将图案印刷在纸上。颜色种类愈多，制作工序便愈复杂，其艺术价值亦愈高。

不过，就算印刷技术如何高超，没有迷人的画面也未能释放其艺术力量。浮世绘的意思，有说是“浮华世界的作品”，也有指是描绘人世间的生活百态。而18世纪的江户是当时全球其中一个最大的城市，人口高达百万人。丰盛的物质和社交生活，给予浮世绘画师广阔的创出空间。作品描绘事物的角度十分大胆、画面裁切方式极破格，笔工十分细致。其特色是颜色鲜艳、对比度高，是极出色的平面艺术品。

相信不少人都看过葛饰北斋（1760-1849）的《神奈川冲浪里》，充满力量的海浪画面成为大部份人对浮世绘的印象。而其次，令人印象深刻的可能是描绘剧院或妓院的景象。说到妓院场面，以溪斋英泉（1790-1848）绘画的相关题材最出色，其个人深入观察把主角绘得入型入格。有些人会误会，以为浮世绘所绘画的女性都是较色情和大胆开放。其实不是，例如胜川春潮（生卒年不详）绘画的《萩寺的秋天野餐》，画中的女性造型便十分端庄优雅。事实上，日本画师对绘画年轻美丽的女子十分出色，就算是一个在画面中路过街头的美女也画得极迷人。

十九世纪打怪兽画启蒙超人剧

除华丽城市，气势浩大的自然景象也是十分受欢迎的浮世绘题材。说到大自然风光便一定要说川瀬巴水（1883-1957）的作品。这位是自然风光的专家，对于光线的观察和描画十分精细，吸引不少西方印象派画家注意。不少日本艺术家喜爱描画冬天风光，雪景是重要的题材。在版画中，要呈现雪景的纯白色并不容易，需要精细的调色技术才能呈现出理想效果。

此外，战争也是一个常见的题材。不少作品描绘战争场面、歌颂武士英雄，国家军队的能力。不过，最妙的作品却是超现实题材。有些艺术家发挥创造力，描画战士和怪兽作战的场面。说到浮世绘中的“打怪兽”作品，月冈芳年（1839-1892）的画作十分出色，画面冲击性极强，吸睛力有如后世的动漫作品。这些梦幻的浮世绘创作，很可能是后世超人片集、投放英雄主义的先驱。不过，最吊诡的是浮世绘传往西方的起点是日本军队被外国人击败。随著浮世绘西传，梵高等西方巨匠便有机会深入研究其风格，临摹大量浮世绘作品，甚至把当中的元素融入《星夜》等作品中。《星夜》画面中的涡卷图案，一般被认为是参考自《神奈川冲浪里》。

而较近代的西方浮世绘画家，便要介绍Helen Hyde（1868-1919）。她是美国女艺术家，成功吸收日本浮世绘的精华后注入西方的油画、水彩画技法和题材，把西方和东方的长处合而为一。西方社会对日本浮世绘的地位十分肯定，几年前美国国会图书馆曾开放2000多张浮世绘木版画图档供大众免费下载。所以，也不难理解伦敦的拍卖行会举办极具日本文化特色的浮世绘网上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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