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劳时代】日本过劳问题未见解决 “社畜”本身也有责任?

撰文: 撑场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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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按:科技进步并没有令过劳现象减缓。不论是为了搏表现而加班,还是强制性加班,这种方式也是对生理健康有莫大影响,更是对精神与心灵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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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按:文章题目为编辑所拟,原题为“取代休闲型社会的《过劳时代》”,刊于01撑场】

去年年尾,台湾艺人高以翔抱恙参与高体能要求的综艺节目录影,不幸猝死,令社会认清过劳死不只在日本发生的现实。当芬兰总理大刀阔斧地提倡四天工作周的同时,亚洲地区解决过劳工作的功夫仿佛还在原地踏步。

过劳工作的严重性早在十六年前由日本教授森冈孝二提出,森冈教授是大阪过劳死问题联络会会长,致力研究日本过劳死的问题,在1989年,他推算出日本将来因过劳而死的人数比交通意故的更多,引起社会广大回响,在2004年完成过劳工作问题研究界中的代表作──《过劳时代》,成为日本研究过劳问题的珍贵材料和借鉴。尽管是十六年前的著作,在今天它让我们反省哪些森冈教授预视日本改不了的传统仍然还在,哪些作者提到的日本社会转变真的发生。

高以翔猝死,令社会注意过劳死的问题。(Gage Skidmore/wikipedia)

科技进步,理应会达致“休闲型社会”的愿景:科技取代人力,劳动力需求愈来愈少,工作时间大减但享受生产效率增加带来的成果,人会为变得太过休闲而烦恼。但当繁复工作电子化后,虽然大大节省时间,现实打工仔的工作量却愈来愈多。工作不再是以完成所需任务就好为目标,而是在同行、同事之间竞争愈来愈激烈之时,每个打工仔都以同样的时间,谁能完成更多的任务,或者谁能承受公司愈施愈重的担子为目标。

而且多亏电脑和手机,我们随时随地都能接触到公事,令工作时间与私人时间的界线愈来愈模糊。我们为了表现自己作为打工仔的价值,纷纷失去理智地盘算怎样才能全天候奋斗,怎样才能承受加班的压力和摧残,成为公司“需要”的人。日后更演变成如《过劳时代》所引用的例子,每天加班到连抱怨都没有时间了。

现在每个打工仔都以完成更多的任务为目标,竞争风气令工作时间与私人时间愈来愈模糊。(《我要准时下班》剧照)

森冈教授提出不少对策,作为打工仔、工会、企业有什么要做,法律和制度应该如何修改。日本劳动基准法中规定每天工作8小时,每周40小时,但当中第36条(又称“三六协定”)让雇主开后门,劳资双方只要签署协议,雇主便可以随意让员工加班,但必须支付加班费。

在2004年的著作,森冈教授批评这条法例令八小时工作制毫无约束力,只是“一纸空文”,应该要再立新法例。然而在2016年,即著作面世后的12年,似乎依然没有改善。厚生劳动省公布的《过劳死等防止对策白书》,指出2016年共191人被判定为过劳死,有些个案更揭发工时记录造假。

虽然日本有规定每天工作8小时,但这条法例毫无约束力,很多员工仍要加班。(《无法成为野兽的我们》剧照)

近年过劳死的个案中,不乏年轻气盛的职场新鲜人。每年求职季节,都见不少年轻人穿著整齐装套,到处跑面试,只求能够取得心仪企业的内定。加上日本转工风气不及其他国家,一旦进入心仪公司,大多数都希望做到退休,尽管转工风气近年的确渐渐普及,但面对心仪大手企业的内定在招手,初出社会的毕业生大多都会签下加班的协议,如果不签,公司便另选愿意签的人,入了公司签了一年挨了一年,翌年不签亦恐怕影响升职机会。面对在比谁奴性强,不是比效率的职场上,要改善问题,还是得改变最基本的心态开始。

除了工作做不完要加班,还有一种是“陪上司加班”。现今还有不少打工仔有著“上司没走我也不能走”的心态,虽然完成了工作,但反正加班能赚个加班费,而且准时下班还会被上司微言,那不如就加班好了。这种加班态度比起被逼加班更难解决,幸而现在日本职场上不少年轻一代开始上位,为职场注入新动力,改变上一代的风气。

大企业通常都要员工签加班协议,使新人们非常苦恼。(《无法成为野兽的我们》剧照)

我们每天自嘲自己是社畜,把奴隶当成是自嘲的赞美,但正如森冈教授所说:“牺牲教育、娱乐、运动和参与社会的时间,削减吃饭、睡觉和过家庭生活的时间,以这种方式工作或者让别人以这种方式工作,才是更大的罪恶。”

参考资料:

《过劳时代》
作者:森冈孝二
译者:米彦军
出版社:中和出版

《过劳时代》(书封)

内容提供:次所舞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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