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日女建筑师陆沛灵:每日做14小时,反倒看清生活与建筑

撰文: 麦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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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东京,叫人梦寐以求。许多人选择以工作假期换来体验。事后当然是体验的确有发生过,但事业却要重新部署。不过港籍建筑师陆沛灵(Jane Luk)却成为少数长期驻日的香港职人,还写下《东京。梦。生活。》,像是再为下一次冒险留序。

当时你在香港的发展和待遇也不错,为什么还是跑到日本工作?

从小至大也想到外国走一趟。

大概在4年前取到香港建筑师牌,便把握申请工作假期的最后机会到外国工作。一开始也希望继续做建筑师,在德国与日本之间选了日本。因离开试一次,不如试‘尽’一些,去完全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的地方。

在国际知名的藤本壮介建筑师事务所(Sou Fujimoto Architects)工作,由普通员工到成为项目统筹,那是一件怎样的事?听说你后来参与Budapest Museum设计比赛的项目并获了数个奖项,成为了组长。在日本则楼工作,与香港的有什么分别,辛苦吗?

是一个过程。

初初没想过要大展拳脚,都是去看、去学。上班时间,基本上是朝十晚十二,一开始只是很普通的员工,按老板吩咐工作,他说要改线、改颜色,便按指示做。初时未有读透他的原因,后来也摸透了,这些只是低层次的工作模式。

日本建筑师藤本壮介在2012年东京透明私人住宅House NA极度前卫,完全不设墙,更引用大量绿院元素。 (图:Iwan Baan)

日本老板的心态与香港的很不同,主张做设计和新概念,即使是没有收入的比赛项目也会试,亦会研究新的技术、方法等。所以每个项目都会叫同事想十个概念,大家一晚都做几个模型。一开始也有压力,在旁的同事真的做到,我‘谂爆头’还是只有五个。后来不断尝试,直至遇上Budapest Museum,全程跟足这项目各大小二事,再回头做概念作时,发现当中的经验变成了灵感,自己也可以在一日内想出很多概念。

就像本来是在一条辛苦的路前进,不清楚自己的路向,但当你一回头望时,已经学懂了自己没预料的事。

位于九龙湾的首座零碳建筑“零碳天地”,Jane也有参与。

那是什么事?藤本壮介有没有扭转你对建筑或星级建筑师的看法?

日本的建筑让我看到实用同时可以很有启发性。

在香港,建筑总是先讲究实用,大家会担忧概念“用不上”;不过在日本,有设计概念的都可以用得到,带到新的空间之外,亦带来新的启发,让人思考怎样使用空间。这是更高层次的建筑,实用与创意兼备,亦是日常可以接触得到的东西。

某次,老板修正了Jane图纸上的树。Jane坦言,直至到在公园体验了站在那树下感受到的分别,不再怀疑这是一种过份执着。(图:《东京。梦。生活》)

Star architect也不是只讲概念。老板他平衡得很好。最重要是先放下条例,然后从概念中再想方法去解决。

再者,与客户之间的关系很不同。香港很多建筑项目都是较大型,例说单是从占地面积,最少是1、2万平方米,但在日本最小的建筑项目,可以是一间1千平方米小屋,变相来说,香港每样事情像很局限,因为建筑师设计一座大厦要经很多部门、持份者批审;日本的客户可能只是一对夫妇,关系可以很紧密。

那工作以外,还有什么事情令你喜欢上这地方?工作已经够忙,为什么还会写书?

工作以外,在街见到树会好开心,看到四季花花草草变化,最后发现原来一座城市可以有许多小发现,不用走很远也有小惊喜,令自己对植物也认识多了。在香港生活时完全没有想过那些事,如果再不写下便会忘记,凑巧有比赛,便借此逼使自己写下感受。

《东京。梦。生活。》

陆沛灵

香港注册建筑师及绿建专才,日本大阪出生,香港成长,现于东京藤本壮介建筑设计事务所工作。来日本前,跟香港一般的上班族无异。来到日本之后,工作更辛苦,但在东京对城市、建筑、设计、艺术和生活的体验,却唤醒了那个睡着的自己。现在努力的尝试,实现作为一个建筑师,为人们设计出舒适和富创意的建筑的梦想。因参加新鸿基地产新阅会年轻作家创作比赛获奖而发表著作《东京。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