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苏炜然
出版:更新: 一家子提早几天吃团年饭,大家互相夹𩠌,言谈间却有隐约的疏离感,气氛有点冷清。韦瑞群在为子女折叠筷子纸座时,忍不住因女儿点了他爱吃的风沙鸡而欢喜。(郑子峰摄) 二十多年前的年三十晚,正正是他们家庭破裂的日子。(郑子峰摄) 韦瑞群从北京出差回家,打算从今以后从头开始,却忘记带门匙,以为妻女去了花市,在门外由9点多等到凌晨2点,一推门,才赫然发现屋里空空如也。女儿遗留了一张纸条,手写了新地址及一句话:“妈妈搬走都是因为你对我们的照顾不够,她好伤心。”(郑子峰摄) “好好的一个家庭,为何会搞成咁?爸爸亦是我们的师父,身份上或情感上也好,我们应该是很爱护他的,无奈地……”(郑子峰摄) “跟他建立的父女情不是非常深,正常家庭生活的时间太短。”成年后,飞雄缓缓放开过去,却因十多年父女之间的空白,始终有些隔阂,“我现在当是新认识一个有爸爸身份的人,知道有血缘关系,也想正常相处,但你说好热烈,好爱,不会了。”(郑子峰摄) 飞雄中学毕业后,当过记者、侍应、助理护士、人事部主任……还是对舞台念念不忘。2002年,22岁的她忽然向韦瑞群说打算辞职,说“想上舞台,想唱歌”。(郑子峰摄) 韦瑞群吓了一跳:“什么都不懂,如何表演?”于是立即送飞雄到京剧学院特训三个月,练好基本功。飞雄天分强,有新老师甚至以为她已学了一年。其后,韦瑞群传授她变脸技术,打破了传男不传女的传统。(郑子峰摄) 父女性格相似,一样好强。2000年代初出道前,韦瑞群安排飞雄到内地剧场试演,观众是杂技团老师。飞雄第一次出场,因为紧张,变不走第二张脸,当场洒泪,离开舞台后躲起来饮泣很久。韦瑞群好生安慰,隔了数天,在家里练功时才跟她说:“现在我们研究吓,哪里出了问题,哪里卡住,慢慢解决。”(郑子峰摄) 女子变脸无前例可循,父亲走雄壮霸气风格,看京剧女子身段柔软,飞雄便走翩若惊鸿的路子,又加入歌唱表演,加上父亲指点,渐渐走出自己的路。飞雄当初因为表演失误洒泪,数年后,韦瑞群却因她的表演流泪。一次海洋公园表演,飞雄改用西式风格演出,先变脸后变衫,变的是现代衫。韦瑞群当时站在后排,一时感触,热泪盈眶,忍不住跑到厕所饮泣,连完场要拍大合照亦错过了。(郑子峰摄) 变脸成了一道线,把三人重新牵在一起。韦瑞群不时偷偷到现场后排观赏女儿的演出。飞雄有三到五年时间曾随父亲出埠表演,也有约他练习耍枪,在舞台上遇到困难时会自问:“父亲会怎样做?”财雄偶然会随父亲出发,担当起与外国人沟通的桥梁。(郑子峰摄) “一跳落去就系咁歹,想起有仔有女,我死了,他们没面子,怎样生活呢?别人会议论,老窦是变脸大师,为何突然自杀?”他只好忍着。(郑子峰摄) 飞雄始终念念不忘舞台上闪闪发光的父亲,形象高大,胜于台下,“因为首先脱离现实,他们投入表演, 自己也会投入,会觉得他们好叻。”她形容父亲为“舞台王者”,登场时有模仿不来的霸气,又对父亲感情复杂。(郑子峰摄) 财雄亦庆幸有这个家庭:“若不是一个家族,可能已撑不下去了。”即使遭遇热潮冷却,单靠变脸不能维生,三人各有其他工作,他们仍决定一起走这段演艺路。(郑子峰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