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作品】午夜墟洪叔摆档不为赚钱 与街坊相聚时光更弥足珍贵

撰文: 周颖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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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按:
每一个学期完结,院校开办的摄影课程,学生们最后要交些摄影作品来,总结学习成果。人在学习中总较无畏惧,虽然技巧未必高超,但间中总会见到巧思,甚至是对摄影这行为的探索,都是有待发掘发芽的创意之苗。)初踏午夜墟,看着漆黑中许多电筒灯不断在照射,既迷惑又新奇,突然听见远处传来的音乐,那是来自深水埗“开心果”洪叔和他的拍档安仔的结他声和歌声。六十多岁的洪叔,在深水埗土生土长,白天为装修工人,晚上为午夜墟档主。他在北河街摆档已超过12年,每星期除了星期三以外,每晚都会准时在10时半至12时摆档。在北河街和基隆街的十字交界,一边是他的摊档,一边是他的住宅,一边是食环署的办公大楼。洪叔与其他档主不同,他不只是静静地坐着渡过每夜,而是载歌载舞──时而打鼓,时而跳舞,时而弹结他,与拍档光仔“busking”。本以为他只是为了招揽顾客,怎料围着他摊档的人大多都是相熟的街坊,正如他所说:“卖嘅野赚得𠮶五蚊十蚊,赚得几多呀,都系志在同啲街坊吹下水啫!”,于是,每一夜,这个十字交界在淡黄的街灯中流露着欢欣,充满着感慨,散发着情谊。能歌善舞的洪叔,外表上看似开朗、豁达,但“开心果”的背后,亦有孤寂的一面──28岁时母亲已离世,老婆13年前因外遇与他离婚,虽然如此,他仍享受午夜与街坊欢聚的时光。在这里,他看透深水埗的人生百态,亦看透人生路的悲欢离合。摄影、撰文: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学生);原题为《深水埗开心果──洪叔》编辑:周颖瑶

洪叔,公认为深水埗“开心果”,在九兄弟姊妹中排行第二,今年六十多岁。每天白天做完装修后,晚上便会到午夜墟摆档,唯独星期三休息── 他解释道:“星期三啲人赌输马就无钱买野架啦!咁我摆黎做咩?” 身边有街坊搭嘴:“𪠳,人地有钱都唔会嚟买你啲嘢啦!哈!”(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正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鸭察街的档舖逐一关闭之际,深水埗的午夜墟才开始。(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每天一到晚上7时多,洪叔便会霸定位置,一直等到10点多才开档,但他坚称:“即使我迟到都无人敢霸我个位,因为个个都知呢个位系我嘅!” 而身边一早便站着前来“吹水”的街坊,这里,便成为他们㓥房以外的小天地。(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洪叔档摊卖的货物,主要来自他装修时收集别人旧屋抛弃的东西。但今天,摊档上多了一支属于洪叔的电结他──“舍得㗎啦?” 他答道:“无话咩唔舍得嘅,都带唔入棺材㗎啦!”(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光仔是一名大陆移民,他是洪叔㓥房的邻居,亦是洪叔摆档的最佳拍档,二人关系好到甚至会轮流穿同一对波鞋。(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洪叔深藏不露,是多才多艺的音乐玩家,他由年轻开始便与人组乐队,甚至曾伙拍友人参加2008年香港电台歌唱比赛。(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此外,洪叔亦是一个热爱跳舞的人,常常拿着手提播放机播放音乐跳舞。(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洪叔因摆档和歌舞声量太大而常遭到食环署的人的阻挠。他却说道:“我已经被人抄过13次身份证,但惊都未惊过!”(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此一街隅,不论繁华或宁静,也是洪叔的人生舞台。(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一个星期天,初时看不见洪叔摆档,原来他去了姨甥女的婚宴。然而,他在婚宴完毕后仍会到午夜墟与街坊吹水,并且请他们吃打包回来的鸡肉和生果。(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这把电结他,当晚一直并未卖出,但正当洪叔在收拾货物之时,它的新主人来到了。(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虽然洪叔常说:“喺我28岁母亲死𠮶阵我已经看破红尘,谂嘢好豁达!”然而,他的骨子里不禁流露出一丝孤寂,尤其当他说到离他而去的妻子和生活的压榨时,感受到洪叔还是有执念。(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毕竟洪叔是住㓥房的基层,站在所住唐楼和食环大厦的中间,饱受生活和经济压力,洪叔唯一能做的 便是停下来,喘一口气,继续向前行。(Jenny Wan/香港中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