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蜘蛛-农地篇】台日农产安全大使原来是蜘蛛!

撰文: 吴韵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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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kson(右)跟不少有机农场的农夫也稔熟,因为在农地内研究生态,定要和农夫沟通合作。(梁鹏威)

蜘蛛,八只脚,属蛛型纲,非昆虫纲,一般人难以觉得牠们“可爱”,遇见牠们多是被吓一跳。不过生态专家黄志俊(Dickson)提起蜘蛛却非常雀跃,他将十年来拍摄到的220种蜘蛛辑录成《香港蜘蛛图鉴》,藉住蜘蛛与澳大利亚、台湾、新加坡的生态学者交流。

荣升香港生态大使的蜘蛛,在昔日的家居、友善农耕的农地和香港特有“栏杆阵”都不难发现牠们。牠们更融入香港,发展出特有的本土醒目性格。

日本、台湾以蜘蛛作有机指标

《香港蜘蛛图鉴》收录了220种蜘蛛,Dickson指仍有部份蜘蛛欠详细资料,因而未有收录。在220蜘蛛中,农地蜘蛛约占一半数量。蜘蛛是小型的捕食者,属于食物链中的上层动物,有牠在,就意味着附近有不少蜘蛛爱吃的昆虫,证明生物多样性丰富。

小白鹤迷路至台湾金山,成为当地农夫转用有机农耕法的契机。(金山小白鹤Facebook)

Dickson有个有趣的想头:“台湾就有以白鹤作为生态友善农耕的icon。我在想,香港可否以蜘蛛来作icon呢?”Dickson提到的,是去年500多只从西伯利亚到中国过冬的白鹤,因迷航而滞留台湾新北市金山湿地521天的奇景。当地有不少农夫,为了让白鹤健康存活而改以生态友善方法来种田。白鹤成了金山农夫对友善土地、追求永续生活的象征。

台湾金山栽种莲子的农夫,因保护小白鹤而改用有机耕作。小白鹤成了生态友善耕作的象征。(金山小白鹤facebook)

现时香港的有机农产品认证,着重农产品有否施加农药化肥为主,Dickson应为需要深化有机认证制度,进一步关顾生态。台湾除了金山的白鹤,其他地方亦以长脚蛛来作水稻大使;日本全国不同地域,按栽种的作物及农田的环境,分别以雀鸟、蜘蜘、两栖类等动物来作生态友善农耕指标及认证。

生态友善农地更胜弃耕地

在农田中统计蜘蛛的数目和种类,除了靠生态专家和科学家外,农夫也是相当重要的一员。“农夫可在每季开田和收田之时,都做一次田野蜘蛛调查,以网扑蛛,再数数其数量和物种。”Dickson指以生态友善的有机农法来种田,不施化学肥料和农药,农田中的各种小动物也能够存活下来,蜘蛛的数目也应相对稳定,蜘蛛亦能作农产品安全的指标。

猫蛛也是农地的好帮手,牠们会吃掉咬食作物的昆虫。这只母蛛正在保护自己的卵囊。(受访者提供)

Dickson对农地蜘蛛十分着紧,因为可反映农地生态对物种有重要影响。“弃耕地跟有人在耕作的农地相比实在差很远。活的农地,代表不断有食物供应,昆虫、蜘蛛、小动物自然会到田中开餐。弃耕地就如休眠了一样,物种种类和密度也较少。香港农地消失的速度实在太快。因此想借着《图鉴》,纪录在香港农地出现的蜘蛛,让人了解农地的重要。”

很可惜,现时香港的环境评估制度下,蜘蛛并没有角色。
Dickson《香港蜘蛛图鉴》作者
香港的农田多数是零散且小规模,以蜘蛛代替雀鸟来测量生态会更为准确。(梁鹏威)
台湾和日本的水稻,匀以肖蛸科蜘蛛作生态友善农耕的指标品种。(受访者提供)

从蜘蛛看环评制度的弱点

台湾、日本都以蜘蛛为农地生态指标,那香港呢?“很可惜,现时香港的环境评估制度下,蜘蛛并没有角色。”Dickson直截了当回答。

每每提到本港农地生态,政府部门通常以塱元一带的农田及雀鸟来做例子,但Dickson指,覆盖范围广且相连的农地,才可以以雀鸟这类较大型的捕食动物作指标。香港大部份农田都零散而小规模,难以用雀鸟来作指标。另外,除非是湿耕农田,否则较难在田内找到蜻蜓或两栖类动物。蝴蝶的幼虫会吃掉农作物,大多数农夫都不愿牠们留在田内,亦难以此来作指标。

园蛛科蜘蛛,也是农地常见的品种。图中蜘蛛正在筑起圆网。(受访者提供)

“香港蜘蛛的研究不算多,就算有人仔细研究过蜘蛛的习性和栖息地,但政府现时未有熟悉蜘蛛的专家,难以对研究报告下判断。就算在农地或其他地方发现多种不同种类的蜘蛛,在环评制度下,该地方的生态价值仍可能被评为低。”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小蜘蛛也蕴藏着生态的规律,牠们何时才能被重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