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2中大】最后留守者 睹校园遭破坏:唔需要爆晒啲车

撰文: 廖俊升 余睿菁 黄桂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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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12日),防暴警驱赶聚集在吐露港公路及中文大学二号桥的示威者。下午开始,催泪弹在中文大学二号桥上爆开,示威者投掷燃烧弹还击,黑衣人2再次开战,警方最后撤退。周三至周六这三天之内,校园起了变化,示威者组识防线,但同时,校园内不断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至周五,不少中大生选择离开校园,周六,留下的黑衣人也离去。到底,由留守到离开,个中有何转捩点?作为中大生,由不想警察进入校园,到目睹校园内的破坏,又有何反思?

11月12日,中大爆发激烈警民冲突,火光与烟雾笼罩二号桥。(资料图片/鲁嘉裕摄)

下午二号桥战役 多人倒下感无力

中大学生Jacky是示威者守军一员,冲突时正正身处二号桥。“点解一个转角位,一个桥口,要用到1,500粒催泪弹同橡胶子弹……”Jacky看著身边的示威者被击中倒下,“见到有人晕低,当你见到你的同学,你只有伤心,冇嘢可以做到。”

资讯混乱与恐惧

作为一名示威者,恐惧除了来自警察,还有资讯混乱。当日下午,一度传出警方已取得法庭搜查令进入中大范围。Jacky也听过这个消息,甚至曾经想过当警察攻进中大后,会进行大搜捕。他指,中大学生会做了很多准备,向示威者传达法律资讯,“好过唔知游戏规则系咩。”

蒙民伟工程学大楼天桥(又称“贱桥”)的玻璃爆破,玻璃碎撒落地上。(余睿菁摄)
中大校长段崇智(中)曾到冲突现场调停,惟未有结果,警方再发射催泪弹,段崇智掩鼻撤离。(资料图片/曾梓洋摄)

外来人鹊巢鸠占? 校园遭破坏吁检讨再出发

防暴警察撤离二桥之后,示威者连日占领中大校园。校园几日内多处被破坏,校巴和运货车被爆开及涂鸦,有黑衣人于校内驾驶校巴引致多宗意外,而蒙民伟工程学大楼天桥(又称“贱桥”)的玻璃遭爆破,惟该处距离二桥相当远,故令不少中大人费解。“一开始系会觉得,你使唔使咁样做啊。之后就觉得过咗去就算,如果唔向前看,冇办法行落去。”他直言,大家都尚在探索驻进中大之后的去向,结果在调整期间便出现了多重分化。他认为,中大人对于作战的标准可能与外人不一样,正如他不理解打破玻璃有何作战价值。眼见中大遭莫名破坏,但Jacky此刻觉得要坚持不割席,“不完美、可接受、要改善”。

有黑衣人通宵留守中大,占领校园数天。(资料图片/蔡正邦摄)

有人质疑中大战线遭非中大示威者骑劫,甚至有人质疑部份黑衣人为“鬼”。Jacky就坦言,短短占领数天只属磨合期,彼此间有矛盾实属正常,又直言大家都不太习惯沟通,已假定了对方的立场。“中大人始终要Stay、要长驻中大,有些事不需要做得太多,在中大人的角度,你唔需要吓吓爆晒啲车。”

前线决定非天条 不割席仍可检讨再行

Jacky说,前线也可以有失误,惟事情已经过去,如今要检讨、反思有何不足,然后重新上路。

示威者于15日清晨中大二号桥召开记者会,宣布重开吐露港公道一段路,以换取区选如期进行。(资料图片/刘定安摄)

凌晨突召记者会 占领中大现分化

3名黑衣人昨 (15日)凌晨3时于二号桥开记者会,决定重开吐露港公路南北各一条行车道,为期24小时,要求政府承诺11月24日的区选投票日如期进行。此条件惹来热议,有人质疑3人之身份。及至早上6时,再有示威者将诉求改为“释放被捕者”和“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然后清除吐露港公路其中一段路的障碍物。

“开始分化的第一件事,正正就是示威者在凌晨3时召开的记者会。”Jacky说,记招之后引爆了未处理的内部矛盾,示威者开始互相指责,又斥责破坏校园的行径,多人撤离,“现在都是reconciliation(修补)”。

记者会后,示威者协助开通吐露港南、北行车线。(资料图片/刘定安摄)

最后一批撤离者

Jacky在15日晚上9时多才离开中大,是最后一批撤离的示威者。“有传大学宿舍开始撤人,安全起见都要撤。”16日早上再回到校园,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13日,驻守中大的示威者陆续撤离,而他一直留守,原因是他以中大为家。“雨伞开始就喺到,当这里是屋企。”Jacky是中大的研究生,在中大过了7年,他认为守住二桥能封锁吐露港公路以达至“被罢工”效果,留守也是守护自己喜爱的校园,因此他迟迟未撤。

经过这场冲突,以及占领期间出现的多重分化,讨论留守问题、中大与非中大人之间的矛盾等,都令他感到有点不开心。不过,他仍望一众人再团结起来,重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