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儿童乐园规限多 难创新与内地竞争自救 老板:第日北上至玩到
本港结业潮一浪接一浪,行政长官李家超早前说过,社会正经历转型期,市场营运者应改变、要自我革新。但除了零售及餐饮业在挣扎求存,引起主流关注,有专营“儿童放电场”的游乐产业,同样面对经营困难及挑战。
位于上环的儿童室内游乐场“百田游园”,高峰期有9间店,现时执剩一间,老板肥叔叔想转型求变,但他指政府规限多,若要引入新游戏,备受不同部门的规条制肘,较难创新;加上租金高昂、移民潮、生育率低,儿童人口愈来愈少,再被北上热潮抢客,根本难与内地竞争,若无法革新觅得出路,最终或只能离场,他说:“啲香港小朋友,第日可能要北上至玩到呢啲乐园游戏。”
老板肥叔叔经营“百田游园”儿童室内游乐场约8年,最初在数码港开店,高峰期有9间分店,分布于港九及新界区。肥叔叔忆述,当时数码港方面主动邀请他在场内空间摆放儿童游乐设施,成功吸引人流,更被指“连数码港都搞得旺”。随着疫情爆发及市道转差,其多间分店陆续结束营业,继屯门分店于今年9月结业后,现时仅余上环分店仍然营运。
要经营儿童游乐场,“灯油火蜡”、商场管理费及租金等都不是小数目。肥叔叔表示,上环舖位约14,000方呎,租金可想而知。为了确保场内设施运作正常,单是维修部便有4至5名员工,有时候小朋友玩起来得意忘形,容易弄坏设施。
疫情期间“社区活起来”带旺人流 复常后生意每况愈下
肥叔叔形容,生意最好是疫情初期第一次复业期间,那9个月“成个社区活起来”。但好景不常,9个月后,香港游乐产业一蹶不振。他认为是疫情期间,整体经济活动停摆,营运成本有限,而且业主都知道时势艰难。复常后,各行各业复工复业,但生意没因此好转,导致营运入不敷支。
“每逢长假期,我们的营业额只剩平日的55%左右”,“北上热潮”,加上近年多了中产熟客移民海外,“百田游园”生意大受影响。
以前长假期系用嚟赚钱,𠵱家就变咗最惨淡嘅时候......
现时生意每况愈下,但肥叔叔仍然坚持下去,因为他认为香港需要儿童游乐场,小朋友透过游乐时间,可以学习如何与其他小朋友互动社交,自幼可以学懂如何表达等,到游乐场游玩,不用整天对着电子产品。
他又表示,儿童游乐场可以为小朋友,甚至是家长带来幸福感。若整体经济环境不许可,肥叔叔亦只能在结业潮下抽身离场,慨叹:“如果市场连一个经营者都养唔起,咁大家唯有,带小朋友上大陆玩。”
过时法例限制创新 香港难与邻近地区竞争
肥叔叔一直想要转型自救,但现行法规监管对游乐产业发展有很大影响,“香港嘅优势系法规管理做得好好,但每一个法规管理背后,其实都有一个隐形嘅成本。”他解释道,这些隐形成本最终都会转嫁到消费者身上,导致香港的服务价格,难以与邻近地区竞争,而且过时的法规正在扼杀行业创新的可能性。
他举例说:“譬如游戏机,(法规)仍然以16岁以上、16岁以下做分界,但𠵱家嚟讲,如果亲子游戏亲子活动,咁样嘅分界仲合适咩?”这个例子说明了法规与实际需求之间已经脱节。肥叔叔又举例指,曾试过想引入新的机动游戏,但因为香港未有相关法规监管,最终未能获得营运许可,只好将有关机动设施全数掉去堆填区。
在竞争力方面,香港游乐场面临严重的空间限制。“人哋一个场地喺国外随便都有两、三万方呎,试问香港嘅租金格局,点样喺商场里面有两、三万方呎嘅地方?”肥叔叔指出,高昂的租金成本和有限的场地面积,让香港的游乐设施在规模上难以与周边地区竞争。
他续指,现时人们追求“性价比”高的服务,香港业界要应付高昂租金等开支,价格上很难与邻近地区相同,只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我哋需要揾到一个同北上消费并存嘅方式”,他说这个并存的过程,是如何降低香港与邻近地区的价格差异,引入新的设施和做法等。
祈政府法规为业界“拆墙松绑” 望商场开放公共空间作游乐场
面对这些挑战,肥叔叔提出了几个可能的解决方向。首先是减低监管成本,改用更灵活的登记制度。他指政府可以新增一个专责创新产业或科技的部门,由这个部门为业界“保驾护航”,容许他们在引入新产品,而相关法规仍未订立期间,可获免责,才不会被视为犯法,那业界才会放心投资新产品或服务,为市场带来新元素。
其次是善用公共空间,探讨政府与私营机构合作的可能性。肥叔叔表示有些商场其实有公众范围,那些范围可以提供给他们经营儿童游乐场,既能带动商场人流,又可令游乐场规模更大。当然,这个做法需要平衡收费与公众利益,以确保服务的可持续性。他建议可在指定时段免费供非牟利机构使用,其余时间则为收费时段,“唔收钱就好难保养维修,同引入新设备”。
肥叔叔指出这个行业的前景确实令人担忧,但仍然希望通过各方努力,能为香港的下一代保留更多优质的娱乐空间。他又认为这不仅关系到一个行业的存亡,更关系到香港社会的未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