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28】广场单车承传热血 散落社区:不让牺牲变历史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来自北京各大高等学府的学生,骑著单车,奏起《国际歌》,向天安门广场进发,静坐抗议。忽地,血肉之躯在坦克下变得模糊,单车在坦克下变成废铁。香港人痛心疾首,齐集跑马地马场静坐悼念。廿八年来,经历回归、沙士,支联会坚持举办维园烛光集会,近年却遇年青一代质疑“建设民主中国”的主张,拒绝参与维园集会。那是否代表要停止悼念?若否,该如何提醒民众,六四未平反,暴政仍然持续?1989年,一些单车被坦克辗碎,但仍有其他单车承载伤者奔波寻求治理。八九学生失去性命,但精神长存。香港仍然有班有心人,以单车承传当年热血学生的精神,决不让学生的牺牲成为历史。
屠城一幕令中一生思考:我是谁?国家是什么?
人民不会忘记。北京知识份子在天安门被坦克辗死,香港知识份子看著电视,咬牙切齿,有著血脉相连的切肤之痛。孔维乐当年就读中一,教师气愤得放下教程,戴上黑臂章,课堂上开著电视。一幕幕集会、火光、坦克、萧条之景,烙在阿乐的脑海中。他开始问:“我是谁?国家是什么?香港是什么?”六四,成为他成长一部分。
那年头,北京的青年骑著单车,在校园内外讨论中国政治经济开放,讨论未来。最后,被无情的坦克辗碎。二十多年来,曾感受甚至经历八九民运的人,害怕真相慢慢褪色淡忘,于是透过烛光集会、献花等方式,既悼念为国家未来牺牲的年轻人,又提醒今时人,1989年与2017年,仍然面对同一个政权。
悼念活动不限于六四晚会。油麻地街坊孔维乐分别参与过由“活化厅”及“碧波押”举办的单车游行悼念活动,今年踏入第三年,更当起搞手,筹备“2017民主信差单车行”。他们今日(6月3日)下午会从乐富到尖沙嘴,传播民主、自由的讯息。他认为单车是“安静而谦卑”的工具。有别于高声呐喊,单车队能够制造氛围,让周围的人有空间去思考事件。车队插上“为死者哀”、“民主自由民权”、“毋忘六四”等旗帜,深入社区,让不同阶层近距离接触六四。
骑单车悼念 社运精神散落社区
廿八年来,香港人在维园呼喊“平反六四”,高唱《血染的风采》。阿乐在外国读书后回流香港,为生活拼搏十年。然后遇上皇后码头、新界东北抗争,令他意识到何谓社区、何谓集体回忆,毅然舍下工作,全职办导赏团及社区报纸,将社运精神散落于他居住的油麻地区。他选择骑著单车,悼念当年那些满载热情的牺牲者。因为无法忘记八九民运,悼念总不会缺席。
六四前夕:工会领袖、本土青年世纪对谈
此外,“街坊工友服务处”举办“捞乱骨头世纪对谈会”,在六四前夕,邀来职工盟总干事蒙兆达,以及自称“本土”的中大历史系学生何正男,就六四烛光晚会作用等问题对谈。
DQ议员、铜书事件证不再是“井水不犯河水”
支联会其中一个主张“建设民主中国”,引起“本土”年轻人质疑,认为应该划清中、港,区间必须清楚。对于被指不够“本土”,蒙兆达指自己“搞工运不嬲好本土,成世仔都系组织香港工人”,同时他认为六四集会影响两代人对香港政治蓝图的想像。他指,当中共违反以往政治承诺,民选立法会议员遭司法覆核、铜锣湾书店事件等都反映中共破坏一国两制。当一国两制不可信时,香港政治前途,要透过与内地新兴民运结连,建设民主中国,不再是“井水不犯河水”,要借此对抗中国干预。
本地男:唔去唔代表唔关注
何正男表明对前往烛光集会带有保留,一来“本土”主张香港与中国不可连为一体,始终需要强调香港主体;二来不满支联会骨干何俊仁等,担任立法会议员时“同中共中央委员谈笑风生”,却在六四晚会义正词严,直指“说服唔到自己同何俊仁同场悼念”。他认为“唔去唔代表唔关注”,认为支联会应该改变,开放让不同身份认同的人参与晚会,由“主办”变成“协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