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食墟】争取半年屡受阻挠 团体叹临门一脚高官“邀功”
麦花臣球场…枫树街球场…通州街桥底……食卫局首席助理秘书长在立法会公听会上如数家珍,力数为举办熟食墟作出的努力。过去一年,政府墟市政策乏善足陈。官员口中“成功争取”的通州街农历年熟食墟,其实是基层组织“关综联”,经过两次试验、三次问卷调查,及无数次与区议会及食环署周旋的成果。半世纪前六七暴动、八十年代的平安夜、元旦骚动,政府事后都有分析因由,推行政策对症下药。去年的旺角骚乱以后,政府却倒行逆施,少做少错。组织由下而上争取举办熟食墟遇到的刁难及困难,多得有心人与好心人合力得以解决。汗水换来的成果,却被建制派事后拍片邀功,一年过后,关注小贩权益的团体不禁问:到底何时可见完整小贩政策?
我唔知佢(政府)做过啲咩?
民间团体两次试验食墟改进
食卫局官员在立法会墟市事宜小组委员会公听会上,细数政府就墟市“咨询机制”,称流程包括基线研究及实地考察、办社区工作坊等“凝聚共识”,被现场团体炮轰“𠮶啲我哋自己做咖!”一个月后,为通州街天桥底举办熟食墟四处周旋半年的“关注综援低收入联盟”干事李大成,对于高官“抢功”仍然心中有气,直言“我唔知佢(政府)做过啲咩?”。为令市民农历年及其他长假期可感受节日气氛,过去半年来,他们在申请的位置举办两次熟食墟试验、三次问卷调查。由于墟市设于马路边,第一次熟食墟试验后,街坊反映担心汽车灰尘沾污食物,于是设法用透明胶包围墟市、以盖盖好食物,官员可体察过团体由下而上争取所遇的困难?
麦花臣游乐场新春墟市令申请现曙光
最少八次到牌照科办手续
“关综联”与“重现街道熟食文化关注组”去年5月开始向深水埗区议会及警方取得“不反对”态度,于通州街天桥底进行试验计划。同时,向食环署牌照办事处申请临时公众娱乐场所牌照,过程困难重重。“重现街道熟食文化关注组”成员卢嘉丽忆述申请的苦况,指牌照办事处一开始摆明态度不愿接收申请,递交表格手续繁复“分明留难”,以团体身份申请14小贩档临时食物制造厂牌照,却被要求逐张逐档申请,而非合并处理。另外又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宜,如签名等,退还申请表。卢前前后后到了办事处至少八次,才得到跟进。后来需要向消防等部门收集意见,食环也是逐一查询及答复,没有理会过活动时间的迫切性。
视作“展览活动”要设展板
转捩点是去年11月,食卫局毫无预兆下,向油尖旺区议会建议于麦花臣游乐场设立新春墟市。局长高永文声言支持熟食墟,食环署深水埗官员比往日更主动跟进团体申请。由过往逐个向政府部门查询意向,改为愿意一次过查询,缩短处理时间。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团体需为活动申请临时公众娱乐场所牌照,被要求在活动设立展板,反映署方只视之为“需要熟食的展览活动”,而非有系统地鼓励设立“熟食墟”。
深水埗农历熟食墟市计划2017 | |
日期 | 2017年1月27日至29日(年三十至初二) |
时间 | 晚上7时至凌晨12时 |
工程公司仗义免工程费驳电
即使获区议会通过建议,熟食墟仍然面对电力问题。环保署提醒团体,不可使用引致噪音及空气问题的发电机发电。经多番周旋,中电愿借用通州街临时街市电表,但需要团体自行驳电。卢嘉丽连日问价,都实在无法应付支出,幸最后遇到好心人愿意免费协助铺设电线。“佳伟工程”陈小姐表示,当时如常派员工到现场视察,当知道需要工程的是基层团体,于是免去13,000元工程费。
陈小姐也感受到团体资源非常不足,直言“机构(关综联)咁落力去做一件事,一万几千都唔系多。”认为怀旧墟市,香港政府理应支持。见到团体如此徬徨,负担范围内都会伸出援手。
辛苦争取 遭建制派“抽水”
再看看政府挂在口边的枫树街新春墟市,由深水埗街坊福利事务促进会举办,但绝非如“关综联”般低成本举行。去年农历年,该会申请年初一至初三在枫树街举办新春墟市,获深水埗区议会辖下私人楼宇及市区更新工作小组,拨款25.9万元举行。相反,“关综联”在区议会申请拨款资助,却遭反对,称申请时间仓卒、拨款安排已经订立,未能安排。
批出拨款的工作小组主席,为民建联议员郑泳舜。郑泳舜批钱爽手,“抽水”更快手,区议会传阅后通过通州街天桥底熟食墟后不久,郑便联同渔农界立法会议员何俊贤到深水埗“介绍”通州街熟食墟,上传片段到民建联facebook,标签自己做“#贴地议员”,暗示就此做过居民咨询。片段只字不提“关综联”为墟市举办的两次熟食墟试验、三次问卷调查,又没有公布其作过的“居民咨询”内容。
由下而上的墟市模式,倡议难,争取支持难。成功争取后,又被官员、建制派借用邀功。但以上人士,却不帮助团体申请资助,甚至诸多留难。幸好香港还有路见不平的有心人,愿意为港人集体回忆出一分力。
港英政府推政策 现今政府叹慢板
比较过去的骚动,1981年圣诞与翌年元旦夜,因为的士交通意外等引发青少年骚动,令港府意识到青少年问题。政府继而订出“五年计划”,以培养青年社会意识、善用余暇,勿再流连“的士高”为目标。这些计划,又与“六七暴动”后的青年政策一脉相承。事实上,参与“六七暴动”而被判囚的人平均年龄不高,根据香港城市大学公共政策学系教授叶健民统计,“参与动乱”被囚人士平均年龄只有27.3岁。无怪乎当时戴麟趾政府著力于改善教育及青年政策,1970年《施政报告》宣布实施强迫小学教育,然后逐步推行九年免费教育,又多多设立青少年中心。辜勿论成效如何,当时政府处理骚乱后的社会,明显较当今政府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