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巾黑素服捧亡夫骨灰 二判遗孀静坐抗议 追讨大判300万工程费

撰文: 杨婉婷 黄炜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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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二判追讨尾数300万无门,郁结猝死,遗孀今早9时身穿素衣头缠白巾,带同亡夫骨灰,在大判工程公司的九龙塘公司门外抗议。她在门外张贴亡夫遗照,挂起写有“求苍天开眼,还我一个公道”、“无良判头”等的横额,跪地请愿,警员接报到场了解,大判公司亦派出两名代表与二判遗孀商议,但强调已“找晒数”,遗孀因不满意答复,在门外继续静坐请愿.至晚上8时许才离去。

郑太身穿黑衣戴孝,带同亡夫骨灰,于大判公司门外静坐抗议。(杨婉婷摄)

二判遗孀郑太表示,与亡夫郑俊元认识20多年,相恋结婚成家立室,育有一对12岁及10岁的子女。郑生前独自经营二判公司郑记建筑工程,郑太为家庭主妇。郑太透露:丈夫一向无大病痛,过去20多年只偶尔感冒发烧3至4次,无心脏病、高血压等病状。“丈夫生前最大愿望系畀到我哋好啲嘅生活,衣食无忧。”

2013年5月,郑俊元经由大判的工程公司,接到荃湾环宇海湾外墙的洗石工程合约,首两个月的10多万元工程费用,大判没有拖欠。惟至7月大判要求报价加工,郑继续接单工作,郑太报称自此大判每个月都拖欠工程费用。郑曾追讨欠款,对方只采取“拖”字诀,至工程于2015年1月完成,总费用达1,100万元,据称大判只支付其中的800万元,至今仍拖欠达300万元。因大判尚未找清尾数,郑被工人指拖欠薪金被劳工处控告,他为顾存大局,日夜奔波向亲友张罗借钱,支付工人薪金,欠债逾70万元。

郑太在门外贴上亡夫的遗照。(杨婉婷摄)

大判拖粮二判郁结猝死

为了讨回欠款,郑太指亡夫生前“每晚拎住张报价单对通宵,一条一条对,通宵瞓唔到,佢做地盘读书唔多,好辛苦。”至今年10月中,郑再次追数无果,与妻子顶撞几句,“一啖气上唔到嚟,就瞓咗落去,白车送去医院证实急性心脏梗塞。”医生称,郑或因压力大、休息不足及心情欠佳等问题,导致突发性心脏梗塞猝然离世,终年53岁,遗下妻子和一对读中一及小五的子女,直言“因为呢条数,佢真系死唔眼闭!”。

郑太指自己一家居于公屋,但因仍负债累累,目前已两个月没有交租予房署,随时会被收回单位,而丈夫火化后的骨灰,亦因无钱买灵位而需放于家中。郑太又指自己曾四出求助,但律师及议员均无力帮助,而郑家亦因非雇员身份,未能向劳工处求助,目前仍未找到可行方法,十分徬徨。

丈夫生前最大愿望系畀到我哋好啲嘅生活,衣食无忧。
郑太
警员接报到场了解,并在附近戒备。(杨婉婷摄)

大判反指郑记工程质素欠佳

郑太控诉指,她曾多次要求大判找数,但对方诸多理由,又曾截取过去与郑俊元的Whatsapp对话,反指:“洗石洗到人哋铝窗生晒锈,人哋要我哋赔500万,我而家无出声叫你哋赔钱已经算好啦!”对方又或者否认有拖欠款项,声称“已出清晒”。

郑太无能为力,曾尝试找第三者代为追数,惟大判后台有保家;加上劳工处只帮助雇员;小额钱债处只接受5万元内的求助个案;郑太最终咨询律师议员意见,对方指上市公司有律师团队,堂费律师费随时贵过300万元,但郑家并非法援受助范围,“我系求助无援,一啲办法都无啦!”郑太静坐抗议至晚上8时许才离去,她声言不会放弃,并表示明早再来静坐,直至大判有答复为止。《香港01记者》曾就事件致电大判公司了解情况,一名接线女职员称:“我地无回应,唔方便回答。”

就算唔俾公义我,都要社会知道呢间公司,还丈夫一个公道,我只有呢个信念。
郑太

丈夫猝死、财债困扰,郑太被逼入绝路,丈夫身后事也要教会资助,坦言曾有一刻想一死了之,惟顾及两年幼子女,终打消念头,“我之前都有谂过攞桶火水烧死系度算啦,但谂谂下自己仲有两个小朋友,我死咗佢哋点算。”郑太现只想取回丈夫血汗钱,还其公道,更希望发展商及社会各界知道事件,“有工程唔好畀呢啲人做,呢啲人累死判头,好多判头都被用同样方法左扣右扣,我老公已经被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