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杰青弃美国高薪厚职闯西非 亲为战后残疾人士改造义肢
本届有杰青发表“买楼论”引起热烈争议,另一边厢有杰青默默贡献第三世界,在港土生土长的牛津大学免疫学博士蔡文力(Edward)义无反顾,抛下高薪厚职,远赴西非塞拉利昂检测伊波拉病毒。疾症受控,但他未有停下脚步,“落手落脚”义务为当地的残疾人士制造义肢,以换取他们的一个快乐的微笑。
“好似脱离咗个社会咁,唔知个社会需要咩。”蔡文力自2004年博士毕业后,赴美研究疯牛症。十年过去,他生活无忧,“身边朋友唔洗好辛苦咁做嘢,已经有舒适生活,呢样野好似系假咁。”他有感躲于美国犹如安逸的无菌室,反观世界各地充满不公,开始反思与自己对社会的建树。
日做13、14小时检验样本
适逢伊波拉病毒肆虐,即使前一批研究人员3人感染病毒,一人不幸去世。他不顾人身安全往塞拉利昂北区灾区Makeni, 但映入眼中的塞拉利昂犹如一片死城,此时塞拉利昂已实施戒严,大部分活动均已停止。他连月来埋首帐蓬搭成的临时实验室,忍受著浓烈漂白水味,日做13、14个小时,以地毯式检验样本,以防病毒死灰复燃。Edward试过休克,却强忍不求救,只因他自感代表香港,不能倒下,叫人小看。
内战伤及平民 游击队童军斩手
三个月后戒严结束,Edward才得以外出探访,途经专为残疾人士而设的村落。差不多每个城镇也有类似的村落。一问之下,才得悉上世纪90年代内战,当地游击队为恐吓居民不能投票予政府,杀鸡儆猴,把平民的手脚无情地砍去,当中甚至有初生婴生惨遭毒手。
佢哋(游击队童军)会问你哋著长袖定短袖,长袖斩手掌;短袖斩到上面(上臂)。
“最初见到佢哋用铁钩船长咁嘅义肢都有啲惊,吓亲!”这些落后的义肢,全靠膊头向前动来控制,长期使用令他们双肩酸痛;不讨好的外型也使他们不愿多使用;设计简单也大大限制他们的活动能力。不少受害者因残缺而自卑,有限的活动能力使大部分人以行乞为生。
化身熟手技工制义肢
蔡文力从网上找出制作方法,以3D打印技术、胶片及橡筋等简易材料制造义肢。他白天继续在实验室防范伊波拉;晚上摇身一变成为技工,用煮即食面的煲,加热胶片,徒手扭出弧度,两个晚上才完成一只。原以为精心制作的七彩义肢会得到赏识,反应却使他大跌眼镜,“原来佢哋唔钟意咁鲜色,想要同肤色一样咁颜色!”
戴上义肢,受助人脸上露出的笑容,成为蔡文力的动力。单凭一人之力只能逐只逐只造,且义肢设计简单,材质未必适用于当地,例如:橡筋容易松脱;考虑改用螺丝;较脆弱的PLA胶;改为有机材料。他自行筹组社企e-NABLE Sierra Leone,集资大量生产,并已联络本港的大学团队改良义肢,现阶段打算先制造十只试行。由于义肢成本约1,000多元一只,需要资金支持计划。
西非的抗疾虽成功,不过,蔡文力想为西非做的事不止如此,“原来呢个地方好靓,啲人好钟意笑同音乐,连等紧巴士都喺度跳舞!”他说,当地文化与香港相反,居民连对陌生人也会笑脸迎人,物质虽贫乏,心灵却很富足。
佢哋知道生命priority(优先次序)系点,生活简单啲、开心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