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认证局主席于常海倡“混合样本、全民检测”:目标自负盈亏

撰文: 冼博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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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疫情严重,早前流出卫生署检测中心的深喉样本,被放满走廊的片段,令人担心香港的病毒检测超负荷。香港检测和认证局主席于常海提倡以民间自发的方式,以“混合样本”的检测方法,达至“全民检测”。
过程由生物科技界、检测界、大学、实验室等民间协作主导,目标是自负盈亏,以极低价格鼓励市民全体检测,尽量发现社会的隐藏个案,令市民心安。
于解释“混合样本”检测即是将被检验者分成多个小组,小组的样本被混合一次过检测,一发现有阳性个案才逐个覆检。“混合样本”可以大幅节省检测的成本及时间,现时美国、德国及中国大陆都已采纳。他透露业界正商讨细节,希望政府给予协助,“科学家希望替政府、市民解决问题,绝不是捞油水!”

于常海认为“全民检测”,可以找出社会上无病征的隐藏个案,尽早中断传染链。(龚嘉盛摄)

香港检测和认证局主席于常海,现时兼任北京大学感染病研究中心教授。他现时于香港科学园开设“海康生命科技”,专注开发及商业化传染病分子诊断研究。于认为,香港要对抗新冠肺炎疫情,需要推展“全民检测”,令社会上无病征的隐藏个案,都可以被找出,尽早中断传染链。“唔系等(市民)病发才去检测,而系预防最重要,点防止爆发,先系根源问题。”

由于样本混合令检测成本变得更低,于常海的目标是全港大部份市民都可“用者自付”。(龚嘉盛摄)

混合样本检测 可节省成本及时间

于建议,要达成“全民检测”,必须要有合符成本及时间效率的检测方法,否则市民在检测后,情况又可能有变。他认为“混合样本”的检测,最为有效。所谓“混合样本”,即是将被检验者分成数人至数十人一个小组,每个小组的样本被混合,一次过检测,一发现有阳性个案才逐个覆检。

假设100个人中,有一个人染上肺炎。以往的传统方法,就须要做100次检测,才可以把阳性病人找出;同样情况,如果用混合样本方法,只需要把100人分成每10人一组,将10人的样本混合检验,排除当中9组属阴性后,得出其中一组属阳性被感染,之后再逐个检验该组的10人,就可以找出染病的人士。采用混合样本后,可以由传统逐一检测100次,减成只检验20次。

“你比做100个样本平好多,而且快好多。如果扩充到1000个人当中有一个人阳性,检测时间就会快咗10倍,成本平10倍。”如果要于香港推行“全民检测”,他希望可于三至四周完成全港市民检验,每组约五至十人。由于样本混合令检测成本变得更低,他目标是全港大部份市民都可“用者自付”,“(价格)一定会比外面平。”

于常海表示目前正组织不同界别人士,讨论以混合样本达成全民检测的具体做法。(龚嘉盛摄)

正组织生物科技界、检测界、IT界民间参与

对于预期计划每日要检测多少人次,他表示目前正组织不同界别人士讨论,包括生物科技界、检测界、甚至IT界等,讨论问题包括例如分组是以一家人作混合,还是整个楼层作混合,目前仍未有定案,“(全民检测)呢个系一个策略.......之后做好计划,但我们都要征求政府的同意,他们会比我们更多意见,因为所有资料他们最清楚,我们会做足功课再跟他们商量,之后才会启动。”

“第一个(挑战)是品质控制,然后是物流。(香港人口)800万人比北京、武汉,人不算多,但香港市民合作水平是数一数二。我希望科学界谂方法,之后市民去合作做。”

“担心唔系科技问题,科技已经喺喥。系担心人手问题。”于表示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已要求用混合样本方法,目前德国、武汉和北京都是这样验混合样本方法作全民检测,效果都良好。他形容生物科技公司、检测公司、大学、私人实验室等,都可以担任抗疫的“民兵、雇佣兵”,去支援医学界的“正规军”。

于常海说:“我们是为香港市民做,不是想增加政府的负担。”(龚嘉盛摄)

目标自负盈亏 于:不想增加政府负担

“(参加的实验室)门槛一定要有机器。”他表示,只要机构有聚合酶连锁反应(PCR)的检测机器,不论机种,另外有足够人手,只要跟足标准程序,就可以进行混合检测。他又认为香港不少大学都有生命科学专业,他们都配有相关机器,学系的教授及学生,通通都可以帮手。

“(目标是自负盈亏?)我们希望是这样。如果政府资助,我们可能可以做得更好,但不是我们目标。”他多次强调,“我们是为香港市民做嘢,不是想增加政府的负担。”“一个科学家不应该在这段时间为政府增加问题,而是替政府解决问题,为市民解决问题,不是捞油水。”至于社会上弱势社群未必能负担检测支出,于指社会“好多朋友捐助,有志愿之士参与”,可能到时会以基金形式协助。

于常海认为,对抗疫情不单是医学界负责,科学界亦应当有角色帮助。(龚嘉盛摄)

非医疗机构验肺炎可行? 于指基因样本不具传染性

不过,据香港化验师管理委员会的专业守则,不得在未有来自注册医生、牙医或兽医转介的情况下,为医务诊断或治疗进行任何化验。另外,亦有担心非医疗机构处理肺炎样本,有可能导致危险。于就解释:“检测只是检取(病毒的)基因。抽取口水后,(病毒)会立即放在溶解液,病毒之后会被分解,当中只会有基因,基因不应该有传染性。”他又认为,对抗疫情不单是医学界负责,科学界亦应当有角色帮助。

“大部份商业是自己做(采集样本)。大部份成人都可以自己做。”于说以现在的基因技术,检测过程中会知道样本采集是否正确。例如样本有没有人的基因,“一入部机,就知道有没有(收集到)正确的样本。”

于说,香港做全民检测带动社会正能量,令市民的面对疫情的心理压力降低,“大家都知全民检测系好,应该谂下点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