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农民工之苦 学生:同一部机器没有分别

撰文: 余秋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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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固然是喜气洋洋的日子,但一班中国农民工却在这喜庆日子最为频扑,赶公车 、赶火车,回乡过年,经历一年仅有的团圆时刻。有组织以剧场方式,举办体验活动让中学生了解农民工之苦。活动过后,有同学表示想到手机来自血汗工厂会感到内疚,说:“在工厂内,大家不准谈话,其实你同一部机器是没有分别。”可惜,农民工一直是为人忽略的弱势社群,乐施会项目经理王英瑜批评地区政府只视农民工为劳动力,未有给予足够支援。

乐施会举办体验活动,让学生明白农民工的艰苦,同学要戴上工作帽,不能交谈,重复苦闷工序。(余秋婷摄)

同学体验深刻:我觉得是精神虐待

同学们要在二十分钟内不断重复苦闷工序。(余秋婷摄)

乐施会互动教育中心与“影话戏”合作,举办公众教育活动“民工2.0”,同学们亲身体验民工重复沉闷的工序,同时透过话剧形式,设定一个叫张池的民工角色,由满怀希望到城市打工,到失去一丝曙光,走上自杀之路,让学生认识有血有肉的民工生活。

采访当日,参与体验的同学来自圣母书院,就读中三。活动前,同学们知道要戴上工人帽,形容“无哂形象”,经过机械式的工序,同学们开始融入剧场环境,大家都不敢作声,默默工作。活动期间,同学会到访一个参巧真实民工生活而设计的居所,让同学思考民工人性化的一面,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从居所的结他、信件、家乡食物、医药品等认识农民工在工厂生活的日子。最后,同学回到岗位,再次重复繁闷的工序,不久,传来民工自杀的消息,看著遗书,同学们眼泛泪光。

赖巧臻同学(左一)体验到工厂制作过程的艰苦, 原来一部细小的手机都得来不易。(余秋婷摄)

活动过后,同学各有得著。赖巧臻同学体验过后,才知道制作手机过程的艰苦,“原来一部细小的手机都得来不易。”她指从农民工居所找到家乡的即食面、家人的信件,体会到民工离乡别井之苦,为家人生计坚持留在工厂,有家归不得,而现实中又接受不到工厂的压力。“听著机械声,我会觉得很苦闷,自己留在这环境短短二十分钟已经受不了,我不能想像一年、三年,日以继夜地重复,我觉得简直是精神虐待。”

郑颖妍同学最深刻的是工作环境如同密室,手不能停止,人不能喘息,以免影响下一轮工序,“在工厂内,大家不准谈话,其实你同一部机器是没有分别。苦苦工作但工资极低,与劳动力付出不成正比。 ”

带希望到城市 换来生命的消磨

方琬汶同学感叹农民工苦苦工作,却未能得到合理回报。(余秋婷摄)

方琬汶同学在活动过后,改变了民工的印象,原本以为他们与其他城市人生活无异,但原来他们背后有很多负担,让人承受不了,最深刻是角色人物留下的一封遗书,期望自己的死亡可以为家人带来赔偿金,供母亲使用,“我不明白大家都是打工 ,为什么部分人要面对如此待遇?”

冯美贤老师认为同学们年纪还小,未必真正明白民工的辛苦,“一班农民工初初带著盼望而来,希望得到更多,但最终落得自杀下场。其实在工场中机械化的过程中,已经令他们的希望渐消磨。  ”她认为让学生亲身体验,才会学懂珍惜。

2.7亿农民工 衍生6000万留守儿童

目前中国在城市打工的农民工约2.7亿人,他们主要集中沿海地方,包括珠三角、长三角、北京、天津等。乐施会项目经理王英瑜表示八十后的农民工增加,他们面对两难局面,不论选择城市还是农村的生活都不能使其脱贫。若果他们选择留在农村,由于耕地不足,不能维持生活,但一旦他们选择到城市生活,他们在工厂只能过仅能糊口的日子,没有前景。王英瑜批评地区政府只将农民工视作劳动力,质疑如果地区政府把他们视作市民,会有一系列福利配合,但他们现处境就是要面对工资不合理,一旦遇上工伤,没有合理赔偿,而且得不到任何医疗保障。

目前中国在城市打工的农民工约2.7亿人,他们面对生活的压力,却未能在城市中找到支援。 (余秋婷摄)
乐施会项目经理王英瑜批评,政府只将农民工视作劳动力,没有为他们提供支援。(余秋婷摄)

曾经有来自湖南的工友到深圳打工, 二十多岁就因工伤而失去右手,工厂初时不愿赔偿,要到法院不断上诉,期间工友只能靠朋友、家人接济,经历二年多的法律程序才能获得补偿金。

八十后的农民工长时间在城市生活,有建立家庭的必要,但其所生的孩子没有城市户籍,若要入读公办学校,需支付高昂学费,农民工未能负担,往往将子女送回农村,衍生成留守儿童问题,王英瑜指现有6000多万名留守儿童,与父母相隔千里,一年只有数天团聚,社会必须正视有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