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从迷雾中救我出来,值得社会更多尊重

撰文: 程诗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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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都画得几好㖞,畀心机啦!”我遗忘了自己当时的反应,只深深记得那番说话带给我的震撼。对老师而言,这或许是随便一句点评,对我而言,却是在学十几年来,获得的第一句赞美。
程诗咏
每次读默,我都要当成背默看待。就是无法边听边写,只能硬着头皮,把整课书背诵得滚瓜烂熟,再自己默写出来。(iStock)

我从小就有一点读写障碍。

每次读默,我都要当成背默看待。就是无法边听边写,只能硬着头皮,把整课书背诵得滚瓜烂熟,再自己默写出来。大抵因此锻炼出很强的记忆力,成绩也不致太差。

一个又一个学年,我都游走于精英班与箩底橙班之间。每次被编到箩底橙班,老师总发现我这个橙不致太烂,隔年又把我挑出来,放进精英班。可是到了精英班,老师却又惊觉箩底橙始终是一个箩底橙,急不及待又把我丢回原处……

于是,年复一年,我的小学及中学生涯,就像一场疯狂过山车之旅。可以说,学校是我的游乐场。

学校联欢会和开放日的筹备名单上,一定有我的份儿。我也几乎参加了学校所有校队——篮球、排球、田径、划艇……日子非常充实。可是,碍于身型限制,我这校队队员几近全是后备。

我在这“游乐场”一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被投闲置散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对前路更是一片空白,视点只放在那场中三淘汰试,期望快点离开学校。

至于离开学校又如何?我想都没想过,只是一心要转换环境而已。

老师一句赞美 我开始相信自己

把我从迷雾中拉出来的,是一位美劳科老师。

是的,我的年代,不叫“视觉艺术”,就非常平实的叫“美劳”,美术及劳作。

记得有一天,我把一幅画得不怎么样的风景油画,交给任教美劳科的Miss Lai。她捧着画看了又看,说:“其实你都画得几好㖞,畀心机啦!”

我遗忘了自己当时的反应,只深深记得那番说话带给我的震撼。

对老师而言,这或许是随便一句点评,对我而言,却是在学十几年来,获得的第一句赞美。

因为这句赞美,我开始相信自己其实对画画有点天分。于是,更专心地画,更投入地练。后来,侥幸能升读原校中四,我便索性选修美术。自此的训练,为日后从事摄影艺术奠下紥实基础。

一个老师 开启了一个世界

我的另一个启蒙老师,是香港演艺学院潘惠森老师。

我的另一个启蒙老师,是香港演艺学院潘惠森老师。(Youtube 截图)

当年,我还是中学生。潘老师从美国回流香港,为了在学界推广话剧,办了个中学生戏剧 workshop,并且在一些学校成立了话剧队。

当时我是潘老师的学生。他开启了我的世界,什么荒诞剧、即兴剧,古今中外,全都精彩绝伦。我也因而认识了很多同道中人,有些今天已成戏剧界响当当的人物。

我能站在讲台上发挥自如,控制声线和形体,就是多亏当年潘老师教导,才有今天的我。

所以说,老师从来都是社会珍宝,值得更多尊重。

我能站在讲台上发挥自如,控制声线和形体,就是多亏当年潘老师教导,才有今天的我。(相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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